界面新聞記者 | 徐魯青
界面新聞編輯 | 黃月
《在黃昏起飛》
《在黃昏起飛》是一本關于觀察、迷戀、時間、記憶、愛和失去的書。自然文學作家、《以鷹之名》作者海倫·麥克唐納(Helen Macdonald)從帝國大廈觀察鳴禽遷徙,在匈牙利觀看數以萬計的鶴,在薩??说陌讞盍种袑ふ易詈蟮慕瘊L?!对邳S昏起飛》匯集了她的一系列文章,她在書中寫下了野豬、雨燕、采蘑菇、偏頭痛、鳥巢的奇特之處,以及在觀察野生動物時發(fā)現的意外指導和安慰。
成為自然作家以前,麥克唐納曾是一名科學史學者。在科學史研究中,她發(fā)現人們總會不自覺地將自然界當作鏡像,投映自身的世界觀、需求、想法和希望。在這本書中,她希望人們嘗試用其他生命的眼睛去觀看,思考愛上“非你族類”意味著什么,為事物的復雜性心生歡喜,并理解這世界并非只屬于人類,它也從未如此。
在科學之外,她曾如此闡釋自然文學的意義:“我們確實需要嚴謹的科學來確定這些物種衰亡的速度和規(guī)模,推測滅絕的成因,以及能夠采取哪些干預措施。但我們也同樣需要文學,需要表達這些損失到底意味著什么。比如庭園林鶯這種橙色小鳥,它正從英國森林中迅速消失,列舉這個物種減少的統計數據是一回事,而讓人們了解庭園林鶯的本來面目,失去它意味著什么,這又是另一回事?!?/span>
《孤獨的義務》
尹成姬是韓國中生代代表作家,在二十余年的創(chuàng)作生涯中出版了六部短篇集、兩部長篇及一篇中篇作品,獲得了包括韓國年度藝術獎、現代文學獎、黃順元文學獎、東仁文學獎等一系列獎項。韓國作家金愛爛曾評價:“成姬前輩的小說中,經常登場的不僅是有缺陷的人,還有被磨破的舊物……于是,前輩的小說就散發(fā)出某種味道,借用前輩的話說,那是‘收集生了蟲子的蘋果做成果醬’的味道?!?/span>
《孤獨的義務》共收錄了尹成姬的十篇短篇小說,主人公大多是一些受過創(chuàng)傷或每日困于庸?,F實的小人物,他們試圖以各自的方式擺脫孤獨與疏離。現代小說真正的主人公是邊緣人,他們被稱為背德者、犯罪分子和瘋子。文學評論家蘇英賢認為,這些邊緣人打破禁忌、質疑正當性,并動搖體制的“問題性存在”(a problematic existence)。堂吉訶德以降,他們的人物譜系蔚為壯觀。相較而言,尹成姬的人物存在感更微弱,無法成為小說的主人公,可以勉強稱之為“邊緣人中的邊緣人”:失去雙胞胎姐姐的妹妹、人生最大成就是獲得過“小小心算王”稱號的市政廳職員、每天關注對面屋頂顏色變化的圖書館管理員、生于愚人節(jié)而人生多少有些荒誕的丈夫、四歲時因走丟而被人收養(yǎng)的職業(yè)小偷……“尹成姬的小說像深淵一樣安靜。她的小說里有許許多多關于小矮人的故事,一個聽覺不夠靈敏的人恐怕很難聽見他們的故事?!?/span>
《同窗》
京京上小學時寫過白雪公主與王子的故事,說這兩人是以離婚收場。我跟她說:“很好,多這樣想,這樣寫就好?!?/span>
《同窗》是一本由媽媽和女兒共同完成的書,記錄了桂枝與京京這對母女的共讀交流。她們的討論從《格林童話》談到美貌、焦慮與恐懼,從《西游記》中的女兒國談到兩性關系,從《沉思錄》談到生死、權力與財富,從《包法利夫人》談到情色與藝術……最后,她們忘了誰是女兒,誰是媽媽。
母女共讀的交流或許創(chuàng)造了關系的新可能——沒有說教,沒有叮嚀,相互啟發(fā),又彼此獨立。女兒和媽媽的交流不止于家長里短,書中所涉的話題從生與死、人對自我的認知、與世界與他人的關系,到精神自由、權力和財富、兩性話題、性與愛……
《克服歐洲》
“如果我的思想是善良的,是真實的,那為什么比不上那些產生于羅馬或者巴黎的思想呢?是因為我的思想誕生在這個叫作特拉夫尼克的小山溝嗎?難道我的思想就不應該被注意到,不應該被記錄下來嗎?”前南斯拉夫作家,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伊沃·安德里奇曾如此質問。
塞爾維亞,位于中部和南歐的十字路口,曾經它的領土被羅馬帝國的東半部和西半部瓜分,后來又處于拜占庭和匈牙利王國、奧斯曼帝國和哈布斯堡帝國之間。這些重疊的影響導致了整個塞爾維亞的文化多樣性:北部傾向于中歐的輪廓,而南部則是更廣闊的巴爾干甚至地中海的特征。在《克服歐洲》一書中,作者米盧蒂諾維奇梳理了十四位塞爾維亞作家筆下的歐洲形象。塞爾維亞文化中的歐洲形象是如何建構的,又如何反身影響本土文化?塞爾維亞知識分子的主體意識如何從“不西方,毋寧死”到“克服歐洲”?從這本書里,我們能讀到塞爾維亞文化如何在對歐洲文化的盲目崇拜、誤解和反思中突破歐洲中心主義的局限,并完成了自我塑造。
《幻像》
《幻象》是20世紀流行文化研究的經典作品,首次出版于1962年,歷史學家丹尼爾·布爾斯廷在書中從媒介發(fā)展探索社會觀念轉型,分析了大眾文化轉型后出現的諸種現象。兩年后,媒介理論家麥克盧漢在《理解媒介》一書中提及了《幻象》,媒介批評家尼爾·波茲曼后來也此書觀點為基礎,在《娛樂至死》中警告,基于圖像的媒體正將我們的話語變成無稽之談。
《幻象》回顧了公共意識從注重真實轉向愛好虛假的過程:新聞業(yè)不再忠實報道,轉而炒作熱點;媒體迎合公眾,量產朝生暮死的娛樂明星;觀光景點專為游客定制,卻又顯得千篇一律;營銷廣告亦真亦假,鋪天蓋地;文學改編層出不窮,花樣翻新……布爾斯廷首次提出了“偽事件”的概念,指的是那些被精心策劃出來、只為了被報道的事件。媒體機構往往追求高收視率和點擊量,因此更傾向于報道引人注意的偽事件,而忽視那些真正重要但可能不那么吸引眼球的新聞故事。當人們過于沉浸在偽事件和虛假的形象建構中時,會失去對現實的準確認知。布爾斯廷認為,區(qū)分真實和虛假、理解真正重要的事物,對于個人和社會的發(fā)展至關重要。
《大衛(wèi)·鮑伊訪談錄》
大衛(wèi)·鮑伊是20世紀流行音樂和文化的傳奇。他的作品,尤其是在1970年代的音樂探索,對整個樂壇起著開創(chuàng)性作用。1972年,他以外觀華麗和雌雄同體的Ziggy Stardust形象出現,并以流行單曲“Starman”和專輯《The Rise and Fall of Ziggy Stardust and the Spiders from Mars》為先鋒,宣告了華麗搖滾時代的到來。鮑伊當時的形象,在傳記作家大衛(wèi)·伯克利看來,“挑戰(zhàn)了當時搖滾樂的核心價值觀”并“創(chuàng)造了或許是流行文化中最為突出的偶像崇拜”。
這本書收錄了鮑伊1969-2003年的32場訪談,在藝術上不斷重生的鮑伊,也將訪談本身也作為一種藝術表現形式。訪談內容涉及神秘主義和圣杯神話,從凱魯亞克、威廉·巴勒斯,到安迪·沃霍爾、后現代主義以及互聯網。鮑伊在訪談中不斷切換著角色和身份,分享音樂的構思與制作過程、巡演現場逸事,回顧電影和戲劇的參演經歷,并分享了他對于繪畫、時尚設計、文學的見解。
《能量,性,自殺》
線粒體是細胞中制造能量的結構,是細胞進行有氧呼吸的主要場所,被稱為"power house”。除了為細胞供能,線粒體還參與諸如細胞分化、細胞信息傳遞和細胞凋亡等過程,并擁有調控細胞生長和細胞周期的能力。它是我們細胞的一個微小“發(fā)電廠”,提供了我們生存所需的所有能量和許多分子建筑模塊。
大部分的演化生物學研究關注對生物多樣性的解釋,即個別物種如何適應其生存的具體環(huán)境,而對于多樣性背后的“終極原因”,例如生命演化史上最為關鍵的那些表型變化——真核細胞、有性繁殖、多細胞生物發(fā)育等等——如何發(fā)生以及由什么環(huán)境因素驅動,仍然只有模糊的概念。在本書中,英國演化生化學家者尼克·萊恩(Nick Lane)試圖為表型的適應性演化事件提出一個驅動因素解釋,即能量,以及其代言人——線粒體。萊恩利用幾條跟線粒體能量轉化相關的事實,向我們展示了復雜生命演化過程中最為重要的幾個問題:分子是如何在我們的星球上生成生命的?為什么細菌會主宰這個星球這么長時間?為什么我們有性行為、有兩種性別?為什么我們必須最終變老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