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集】你捐掉的衣服去哪了?穿在非洲人身上,或變成海灘廢品

服裝過剩之后。

界面新聞編輯 | 蔡星卓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穿過或捐贈出去的衣服都去哪了?它們有很大一部分被穿在了非洲人的身上。在加納,每一周都有數(shù)以百萬的二手衣服被裝在一輛輛集裝箱里,出現(xiàn)在市場上。這些衣服被包裹在能容納超過100斤的塑料捆包內(nèi),這樣的捆包被當?shù)厝朔Q為“Mitumba”,字面意思是“捆”,專指富裕國家的人捐贈的、用塑料包裹的舊衣服?;厥掌髽I(yè)會購買人們捐給慈善機構(gòu)的部分服裝,它們中的相當一部分會再漂洋過海運往非洲。根據(jù)紀錄片《舊衣的秘密》(the Secret Life of Your Clothes),每一年都有3萬噸的舊衣服從英國運到加納首都阿克拉,加納的二手服裝交易額每年達5000萬英鎊。

忙碌的時候,搬運工們一天要走上十幾公里,將捆包頂在頭上,從集裝箱運往市場上的攤位。在并不知曉里面具體是什么衣服的情況下,零售商們用100到300美元的價格買下一個塑料捆包的服裝。一件好的衣服可以賣上10塞地的價格,相當于不到2美元;材料廉價、有破損的衣服,只能賣上不到1美元的價格。即使到手服裝的質(zhì)量似乎一直在下降,但塑料捆包的價格卻只漲不降。將衣服送到裁縫那里修補,或是給牛仔褲染色、擦亮鞋子以改變它們的顏色......為了將這些服裝賣出去,商家們想了很多辦法。

這些衣服都來自所謂的“快時尚”(fast fasion)品牌,如Marks&Spencer、Zara和H&M?!翱鞎r尚”的興起,以及消費者對數(shù)量重于質(zhì)量的偏好導(dǎo)致了低價值服裝的過剩。穿著二手衣服的行為,以及翻新或改裝衣服的行為,被學(xué)者J. Branson Skinner稱為“一個國家最環(huán)保的著裝方式”。然而,實際上,這些二手衣服并沒有全部穿在人們的身上。那些已經(jīng)破損到無法修補的衣服,則再次被丟到垃圾填埋場,堆起的垃圾山甚至比這附近的房子都要高?;蛘?,它們被丟棄到海灘之上,與自然景觀融為一體,最終難逃沉入海底的命運,成為環(huán)境污染的一部分。加之多數(shù)Mitumba”都來自像美國一樣的發(fā)達國家,并由人們捐贈而來,因此,針對捐贈的衣服進行的后續(xù)買賣行為也受到不少爭議。

2012年6月25日,肯尼亞首都內(nèi)羅畢,一個肯尼亞小販在Gikomba露天市場等待顧客出售二手衣服??夏醽嗀斦块L吉泰(Njeru Githai)在兩周前公布的當年預(yù)算中降低了“Mitumba”的進口關(guān)稅,當?shù)亟?jīng)銷商對此表示歡迎。然而,貿(mào)易專家表示,進口關(guān)稅的降低將危及棉花行業(yè)超過27萬個工作崗位和農(nóng)民的生計。
2012年6月25日,肯尼亞內(nèi)羅畢,一名小販在Gikomba露天市場上出售二手鞋。
2014年3月13日,中非共和國首都班吉,孩子們和他們的母親在路邊賣二手t恤。
2014年7月10日,肯尼亞內(nèi)羅畢,人們在東非最大的二手服裝市場Gikomba市場閑逛。
2017年4月3日,肯尼亞內(nèi)羅畢,一名裁縫為低收入人群縫制衣服。
2017年4月3日,工人在肯尼亞內(nèi)羅畢南部的New Wide Garments制衣廠工作。該工廠為7000人提供就業(yè)機會??夏醽喺膭钊藗冑徺I新衣服而不是二手購物,這為肯尼亞紡織品市場創(chuàng)造了流動性。有報道提到,非洲是全球棉花原產(chǎn)地之一,棉花也曾經(jīng)是肯尼亞出口的主要盈利商品。廉價進口二手服裝的引入等因素一定程度上壓制了這里的棉花產(chǎn)業(yè)。
2019年6月25日,塞內(nèi)加爾迪亞尼亞迪奧,法國企業(yè)“Le Relais”二手紡織品回收中心的工人在整理成包的衣服。法國企業(yè)Le Relais于2006年在迪亞尼迪奧成立,51名員工每年負責整理200至250噸二手服裝。
2020年1月22日,津巴布韋首都哈拉雷,街頭小販向顧客出售二手衣服。二手衣服風靡津巴布韋,幫助當?shù)厝藨?yīng)對瀕臨崩潰的經(jīng)濟?!耙幻涝I兩件!”在哈拉雷的一個大型小販購物中心里,顧客們在堆成堆的二手衣服中翻找時,攤販們用不和諧的聲音這樣喊道。
2022年9月15日,在加納阿克拉的Kantamanto紡織品市場,一輛卡車裝載著成捆的二手服裝。
2022年9月15日,在加納阿克拉的Kantamanto紡織品市場,女搬運工頭上頂著成捆的二手服裝。這些女搬運工的年齡約在6到40歲之間,集中在16到25歲,她們搬運的貨物往往超過了她們自身的體重。每一次搬運一英里或更遠的距離,費用大約不到1美元。
2022年9月15日,在加納阿克拉的Kantamanto紡織品市場,一名商販在給二手牛仔褲染色,準備轉(zhuǎn)售。
2022年9月16日,加納阿克拉的Chorkor海灘上,可見成堆的廢棄紡織品廢料。
2022年9月16日,在加納阿克拉的Kantamanto紡織品市場,一排二手牛仔褲上漿后放在地上晾干,等待轉(zhuǎn)售。
2022年10月21日,加納首都阿克拉,Nubuke基金會舉行的浮華非洲時裝周上,模特們在OR基金會的時裝秀上合影留念。作為OR基金會可持續(xù)時尚倡議的一部分,模特們所穿的所有服裝都是升級回收的二手衣服。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參考資料:Business Insider丨How 7.5 Million Pounds Of Donated Clothes End Up At A Market In Ghana Every We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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