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燃次元 侯燕婷 馬舒葉
編輯|饒霞飛
近期，“AI繪畫”火遍各大社交媒體，年輕人都在用這項新技術“創(chuàng)作”自己的畫作。這表明，AIGC（AI Generated Content，即人工智能生產內容）賽道開始受到關注，AI繪畫（AI Art）成為跑步出圈的第一匹黑馬。
對于普通用戶來說，“文生圖”的AI繪畫，仿佛一款小游戲，圖個一時新鮮，玩過后可能就放在一邊。但對于相關從業(yè)者，這項技術的出現(xiàn)，影響或是久遠的，并且是革命性的。
早在4月份，這項技術的出現(xiàn)，已經引起畫手、插畫師、平面設計師等圈內從業(yè)者的關注。
“我當時很崩潰，可以說挺絕望的?！?0后小林如今在一家大型公司的設計部門做插畫師，從業(yè)時間超過5年，“努力學畫畫十幾年，AI一出現(xiàn)，幾秒鐘就搞定了?！彼龑θ即卧f道。
當時，小林還寫了一篇日記，她得出結論，“目前為止，基本上可以判定國內大部分的的商業(yè)需求，AI繪畫都可以滿足，只需要能力比較強、審美比較好的設計師或者是插畫師，做一點修改?！?/p>
小林此番“推測”，并非空穴來風。短短幾個月之間，AI繪畫已經開始落地，應用到實際產業(yè)中。
11月底，桌游品牌“一刻館”推出首款AI設計桌游《那年那誰那事》，超200張卡牌圖像，即是由AI繪畫平臺Midjourney生成。一刻館插畫師小王告訴燃次元，以前她都是自己手繪插圖，而在這個項目中，AI生成圖片后，她只需要進行后期微調，如亮度、構圖等，“大大提高了生產效率?！?/p>
燃次元獲悉，誕生于美國舊金山的Midjourney，于8月份開放測試，是一個通過大量圖像數據訓練的大型人工智能模型，鍵入文字提示，就能快速生成圖片。搭載于知名社交平臺Discord上，其頻道已有粉絲近500萬人。
2021年10月，開源AI繪畫平臺Disco diffusion上線，到今年的DALL-E2、Midjourney、Stable Diffusion，國外的AI繪畫獨角獸公司在不斷涌現(xiàn)。其中，DALL-E2的開發(fā)公司Open AI已實現(xiàn)千萬美元量級的收入；Stable Diffusion背后的Stability AI獲得1.01億美元投資，估值達10億美元。
國內AIGC發(fā)展相對緩慢。AI繪畫公司中，成立于2021年的TIAMAT，于2022年10月獲得DCM中國數百萬美元的天使輪投資。此外，近期流行的還有盜夢師、YUAN初、意間AI繪畫等具有AI繪畫功能的微信小程序，此類小程序可日增近百萬粉絲。
互聯(lián)網大廠方面，百度于今年8月上線了“文心一格”，定位是AI藝術和創(chuàng)意輔助平臺。百度相關人員告訴燃次元，文心一格通過大模型技術、知識增強等方法，不斷在提升AI繪畫的可控性、復雜構圖和細節(jié)刻畫能力。
“AI繪畫本身，可能會形成一種新的藝術流派?！鄙鲜霭俣认嚓P人員認為。
事實上，各大時尚雜志也正在主動應用AI繪畫工具。9月份，《時尚芭莎》36周年紀念刊邀約了幾位AI畫手，繪制將傳統(tǒng)東方文化與超現(xiàn)實元素相融合的畫作。
10月份，《GQ art》創(chuàng)刊第一期中，青年新媒體藝術家劉佳玉創(chuàng)作了作品《這一端的另一面》，主體形象是一個、虛擬物“Yuu”。劉佳玉告訴燃次元，作品場景中所有內容都由AI生成，如用參數、建模生成無數根形狀不一的竹子。
圖/作品《這一端的另一面》節(jié)選；來源/劉佳玉工作室
目前，在國內社交平臺上，網友對AI繪畫存在不少討論。一般人玩一玩，發(fā)現(xiàn)“AI作畫不夠智能”，成圖效果差強人意；而大部分畫手擔憂，AI繪畫平臺的版權問題，更對AI創(chuàng)作的“原創(chuàng)性”表示質疑。
但隨著資本注入與技術進步，AI繪畫將快速進化。國泰君安分析師陳筱此前預測，未來五年，AI繪畫在圖像內容生成領域的滲透率將達到10-30%，相應或將有600億元以上的市場規(guī)模。
AI繪畫是AIGC發(fā)展的突破口，一旦AI繪畫等AIGC應用落地，很多產業(yè)鏈將迎來效率和質量的飛躍。
01、首款AI設計桌游
10月25日，一刻館在眾籌網站上線了桌游項目《那年那誰那事》，“來自AI的自白”等一系列酷炫的圖文介紹，吸引了關注。到11月22日，超額“眾籌成功”，近百人提前購買了這款產品。
11月30日下午，一刻館項目經理譚飛告訴燃次元，有抖音主播在帶貨這款桌游，直播間一下子進了四五千人，而據他觀察，該直播間早上的實時人數只有200人，“現(xiàn)在只是預售，但抖音也幫忙推流了，說明抖音看到AI作圖的潛力、熱度?！?/p>
事實上，國內外都開始追捧AI繪畫賽道，誰搶先做出產品，誰就能獲得一定的市場紅利。
成立于北京的一刻館，于2020年完成近千萬元Pre-A輪融資，主打從兒童到青年的全年齡段產品。出身清華美院設計專業(yè)的CEO周歆，率先關注到Midjourney，在其上線一個月后，9月初，公司就開始實驗AI作畫，制作國內首款“AI設計”桌游。
圖/《那年那誰那事》產品圖；來源/一刻館供圖
譚飛介紹道，以前開發(fā)一款桌游，產品部門都要先去網上找合適的概念圖，同時將想法、創(chuàng)意形成配套文字，交給美術組去完成創(chuàng)作。如今有了AI作畫技術，產品部門可以直接跟AI“溝通”，通過輸入文字，去測試出比較好的概念圖，這直接省略掉一部分工作，提高了整體效率。
對于美術組的小王來說，工作效率也提高了。AI龐大的數據庫，輸入關鍵詞，就能生成相關圖片，她可以直接從中獲得靈感，而不需要再去網上搜索幾百張圖片素材來參考，設計時間大大減少。
根據一刻館游戲設計師George介紹，公司開通了Midjourney的包月會員，包括20小時高算力模式，并可以無限次作畫，“基本上40秒就可以出4張質量還算不錯的圖，效率上很明顯有優(yōu)勢?！?/p>
整個制作過程中，在完全沒有AI作畫開發(fā)經驗的情況下，他們大量實驗，生成的圖片估計1000-1500張，最終呈現(xiàn)了200多張AI“創(chuàng)作”的畫作。
“之前可能大多數時間都花在和人進行溝通，而現(xiàn)在主要的工作，變成跟AI進行溝通。我們不斷測試什么樣的指令能讓它更好識別，其實是在大量‘訓練’，AI訓練我們，我們也訓練它。到最后，我們發(fā)現(xiàn)能跟AI達到一個共生點，它能夠作出更符合我們預期的畫?！弊T飛說道。
實際上，整個項目的周期被壓縮了，譚飛透露，他們只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制作完成。而此前，他們開發(fā)一款叫《西游記》的桌游時，前后歷時超過一年，他解釋道，“之所以花了這么長時間，就是期間美術不斷推翻重來。項目是一邊研發(fā)一邊畫圖的，人類畫師有自己的創(chuàng)意，有時候前期畫的一張圖，到后期發(fā)現(xiàn)跟需求不符，只能重新畫，導致出品很慢?！?/p>
除了減少人際溝通成本，提高工作效率，保證工作進度之外，AI作畫成果也令譚飛滿意。他指出，此前他們有一些桌游產品，因為面向兒童受眾，風格偏向童稚化，而這一次產生了重要突破，“一下子轉變成小孩子能接受、成年人也覺得美的風格，增加了普適性?！彼J為這很重要，因為最終為產品買單的還是成年人。
更重要的是，譚飛覺得AI作畫效果并不亞于人類，首先AI“很大膽”，不局限于單一風格，其次從普通人的審美出發(fā)，已經很難判斷出AI和人類的畫作孰優(yōu)孰劣，“有人會認為人類畫的更有靈魂、有創(chuàng)意，但反正以我為例，我是看不出來的?！?/p>
George指出，AI作畫也有缺憾，比如AI很難處理人體結構，其次素材庫里沒有的東西，或者說人類沒有畫過的東西，AI無從學習，也呈現(xiàn)不出來。但是，對于桌游行業(yè)來說，沒必要花極大的人力財力在美術上，注重的是游戲的互動體驗，“我們不是賣畫冊，不用盡善盡美?！?/p>
在譚飛看來，AI作畫技術的出現(xiàn)，可以促進桌游行業(yè)高速發(fā)展。很多有創(chuàng)意的內容創(chuàng)作者，苦于沒有資源去聘請優(yōu)秀的美術老師，而有了AI作畫之后，更多天馬行空的桌游設計，將能付諸實施。
02、00后用AI 造“虛擬服裝”
今年10月，3D虛擬廠牌AVAR正式上線了AI繪畫虛擬服裝，在虛擬時尚玩家內部引發(fā)“一陣轟動”。至今，AVAR已經積累了上萬的付費用戶和百萬元GMV。
“在手機輸入一句話，10秒內就能收獲一張獨一無二的‘AI貼圖’（即用AI繪畫技術產出個性圖案，并通過web 3D實時渲染到虛擬服裝上），搭配AR相機，你能看到穿上虛擬服裝的自己?？梢陨泶?zhàn)甲，也可以仙氣飄飄，在虛擬世界里，你可以是想成為的任何人......”談起基于AI技術和web 3D技術的“虛擬服裝”，AVAR創(chuàng)始人胡雅婷壓抑不住興奮。
圖/AVAR虛擬服裝（左），穿上了AVAR虛擬服裝（右）；來源/April AVAR 小紅書平臺
事實上，就在一年之前，2021年10月，胡雅婷剛剛完成了谷歌、阿里等大廠的算法工程師實習，和在大學、大廠實習遇到的小伙伴們一拍即合，“畢業(yè)即創(chuàng)業(yè)”。
00后的胡雅婷主業(yè)計算機系，亦涉獵過繪畫和設計領域，“在大廠實習的時候，我意識到傳統(tǒng)互聯(lián)網已經沒有太多增量空間了，未來虛擬世界將成為主流?！焙沛酶嬖V燃次元，隨著人們在虛擬世界的停留時間增長，就像玩游戲總忍不住買裝備、皮膚，“用戶對數字潮玩、數字服裝的需求會越來越大?！?/p>
今年4月，AVAR嘗試發(fā)售了第一批虛擬服裝，“很多00后玩家興奮得告訴我，現(xiàn)實中他們只能穿常規(guī)的衣服，在虛擬世界里能嘗試現(xiàn)實中沒有的東西?！边@讓玩家們感覺“成為了一個全新的更有創(chuàng)造力的自己”。
這也讓AVAR迅速積聚起一批00后的虛擬服裝愛好者。雖然現(xiàn)在AVAR的AI貼圖虛擬服裝還在測試階段，但胡雅婷已經無數次收到玩家的“催更”。
圖/AVAR產品Aiuni中AI生成的數字商品；來源/胡雅婷提供
不過，胡雅婷并不滿足。
胡雅婷告訴燃次元，“原來設計一款虛擬服裝，小到衣服上的一片圖案、花紋這樣的貼圖也需要設計師手動繪制、反復改稿?！比绻胍a多種花樣的圖案，“不是需要增加設計師，就是現(xiàn)有設計師工作產出要指數增加?！?/p>
而無論是LV、Gucci、Puma等高奢品牌推出的動輒上萬元的虛擬服裝，還是AVAR的第一批虛擬服裝，“市面上之前的虛擬服裝圖案都是固定的?！蓖婕屹徺I的虛擬服裝仍然不夠“獨特”。
作為崇尚個性的00后，胡雅婷從學生時代就熱衷于物品改造，“拿到一個新書包，也總想著改造后變得與眾不同?！焙沛酶嬖V燃次元，她希望AVAR的虛擬服裝，既能讓玩家通過穿上虛擬服裝進行“自我表達”，還能實現(xiàn)“個性定制”，真正保證每款服裝都“獨一無二”。
從第一批虛擬服裝面世后，胡雅婷就開始試驗引入AI繪畫技術。她發(fā)現(xiàn)，如果用上AI繪畫技術，任意一個玩家，都能通過AI創(chuàng)作“無限種可能”圖案和花色的虛擬服裝，哪怕玩家絲毫沒有繪畫和設計能力。有了AI，每個人都能定義自己想要的圖案，“人人都能參與到設計里，玩起來?！?/p>
而為了提升設計效率，胡雅婷帶領技術團隊“訓練”AIGC貼圖網絡，“不斷輸入不同的指令，直到AI能夠對任意圖案花色的描述做出反饋?！蓖ㄟ^大量的重復試驗，不管是“二次元、暗黑系還是異世界風”的貼圖，AI都能僅僅根據“一句話的描述”賦予服裝以符合的材質，并且時間縮短到了數秒。
胡雅婷介紹到，這樣讓她可以最大限度地提升設計師的工作效率，通過AI技術，玩家直接輸入自己想要的圖案、風格，就能擁有自定義的“獨一無二”的虛擬服裝。
除此之外，胡雅婷也費盡心思想讓AI貼圖虛擬服裝真的能“穿起來”。
她首先在展示效果上下功夫，“AI繪畫既然能生產出無數種可能的個性圖案、花色，那么如果產生的AI貼圖可以附在3D建模上，CG渲染后，用AR相機就能體驗虛擬服飾上身的效果?！?/p>
而除了讓AI貼圖和3D模型結合，讓“虛擬服裝'穿'在玩家虛擬形象上”，胡雅婷還用3D打印和柔性定制，讓玩家穿上限定款實物。
現(xiàn)在，AVAR將目光更多投在了AI+3D的數字內容生產上，AVAR的AI虛擬服裝也登上了時尚芭莎雜志、《奔跑吧兄弟》綜藝節(jié)目等等。
“目前我們想要拓展應用場景，和一些傳統(tǒng)的泛娛樂APP、電商、游戲合作。”在胡雅婷的設想里，“玩家可以在傳統(tǒng)APP里，通過AI結合虛擬形象定義更豐富的自己?！贝送?，AVAR還和361度、特步、安踏等運動品牌聯(lián)名推出了虛擬服裝。
而如今，胡雅婷創(chuàng)立的AVAR剛剛成立一年，已經連續(xù)完成了第3次融資。根據36氪消息，截止2022年7月，AVAR連續(xù)完成兩輪數百萬美元的融資。今年11月，AVAR又獲得了天使+輪融資。
不過，胡雅婷亦指出，“當前AI繪畫等APP生成圖像的技術往往是開源的，很難形成技術壁壘，主要看內容商業(yè)化的應用場景?！?/p>
在胡雅婷看來，用AIGC技術生成視頻和3D模型才是差異化的賽道，AVAR如今還試圖訓練用NeRF實現(xiàn)“一句話生成3D模型”，除此之外，在豐富AI虛擬服裝風格，讓虛擬服裝穿搭“有理念、有故事感”上，“還有很多空間值得探索?！?/p>
而根據英國時尚購物搜索平臺Lyst與數字時裝公司TheFabricant合作發(fā)布的《2021數字時尚報告》顯示，全球約有35億人是數字時尚客戶，在總購買力中占比超過55%。在虛擬時尚這個千億賽道，胡雅婷和AVAR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03、用AI創(chuàng)作的藝術家
今年以來，AI作畫的流行，也引起許多著名畫手的爭論。他們普遍擔憂AI繪畫的版權問題，開源平臺的素材庫可能會對原創(chuàng)者的作品造成侵權，同時他們也認為，AI作畫難以定義為“原創(chuàng)”，有“抄襲”之嫌。
無論如何反對，技術的發(fā)展勢不可擋，新事物如同浪潮涌來。作為人類創(chuàng)作者，必須開始思考如何適應新技術，與機器共存，并發(fā)揮人類的創(chuàng)造力。
劉佳玉是用AI技術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的先行者之一。作為英國皇家藝術學院“信息體驗設計”專業(yè)的第一屆畢業(yè)生，她從2012年就開始嘗試以數據可視化、AI等技術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
2022年第59屆威尼斯雙年展上，劉佳玉參展作品《虛極靜篤》，以AI描繪地形的方式重塑了中華地貌。一年時間里，劉佳玉帶領其團隊成員從賀蘭山脈出發(fā)，獲取中國大陸山脈的真實數據信息，結合中國歷代水墨畫，讓AI進行深度學習訓練，最終生成“既虛擬又真實”、展線覆蓋約30米的“山脈雕塑”，于中國館展出。
圖/《虛極靜篤》威尼斯雙年展中國館展出現(xiàn)場；來源/劉佳玉工作室
10年間，劉佳玉在“新媒體藝術”這個尚未被大眾認知、接受的領域探索。相對于傳統(tǒng)畫家用畫筆蘸取顏料進行創(chuàng)作，她一貫使用技術作為媒介去創(chuàng)作，用各類硬件、軟件來表達腦中的創(chuàng)意、想象。
2018年，劉佳玉完成第一件AI作品《谷邊》（The side valley），該作品近期于UCCA edge與抖音藝術聯(lián)合舉辦的大展“集光片羽”上展覽。她回憶道，當時去瑞士汝山谷采風，下午5點的自然景象打動了她。霧蒙蒙之間，從山頂俯瞰，有老人在吹奏阿爾卑斯號角，旁邊是牛群，牛脖子上掛的鈴鐺隨風叮當作響，她想分享當時的感受。
半個月中，技術人員在山頂記錄天空，一共拍攝6400張照片，爾后交給機器學習，AI通過算法建模，生成獨特的天空畫像。
“現(xiàn)實世界中，每一秒的天空是未知的，而AI做出來的天空也是未知的，AI生成圖像的未知性，成為作品的內涵?！眲⒓延穹治龅?，AI不是作品的“賣點”，用技術表達未知性，才是創(chuàng)作的理念。
實際上，2018年，國內鮮有從業(yè)者探討AI藝術。2019年開始，AIGC的內容才開始從藝術圈火起來，劉佳玉認為，當代藝術圈真正認可這種“新媒體藝術”創(chuàng)作方式，可能還需要兩三年的時間。但一切也在往正向的趨勢發(fā)展中。
2014年畢業(yè)后回國，劉佳玉曾在天津美院、中央美院、清華美院等高校教學，期間會短暫往返倫敦創(chuàng)作、參展等。2021年，她從跟UCCA lab合作開始，正式進入中國市場，并于去年國慶節(jié)在北京成立了工作室。
燃次元獲悉，憑借前沿的創(chuàng)作理念，劉佳玉受邀參與各大時尚雜志的創(chuàng)作委托項目，如《VOGUE》《FIGARO》《GQ》《芭莎藝術》《嘉人》等。同時，她也跟各大品牌合作，將創(chuàng)作應用到商業(yè)品牌上，如Burberry、Aqua di parma 、 Lanc?me、The North Face、浪琴表、萬寶龍等。今年，她還開始了數字藏品系列作品《光紀元》的創(chuàng)作發(fā)行，目前發(fā)售至第二篇章。
“很多人以為用AI創(chuàng)作，應該很簡單。但實際上，AI畢竟是機器、程序、模型，創(chuàng)作者要和AI去磨合。”劉佳玉對燃次元表示，用AI創(chuàng)作完成度較高的作品，也需要人的主觀意志、創(chuàng)作思維。
“AI并不是完全自由的，人類輸入素材、資料給它，它才能生成東西出來；而在它的學習過程中，人類也要去掌控它，比如學習的速度、程度。如果結果不是創(chuàng)作者想要的，也需要人為調整模型、參數等，以達到創(chuàng)作者的預期?！眲⒓延裾J為，AI是技術和介質，“世界上不缺會寫程序的人，創(chuàng)作概念與藝術語言才是不可復制的?！?/p>
早年，劉佳玉也會經常反思，用技術去創(chuàng)作，最終作品出來后，似乎沒多少是自己“上手”做的?！斑@樣的問題是不可避免的。但隨著創(chuàng)作作品越來越多，我逐漸明白，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語言是無法被替代的，人們不是為技術買單，正如不是為畫作的顏料買單?！?/p>
劉佳玉認為，AI等新技術給藝術創(chuàng)作帶來更多未知性、可能性，藝術家嘗試之后，隨著開源的AI作畫平臺出現(xiàn)，這種技術也將越來越成熟，并普及到公眾之中。
“藝術創(chuàng)作可能不受影響，但商業(yè)領域如設計行業(yè)會受到很大影響。但是我覺得，時代是在向前的，一個領域可能落寞了，一個新的領域也會誕生?！眲⒓延駥θ即卧f道。
*文中小林、小王、George為化名。
*燃次元（ID:chain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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