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娛樂硬糖 謝明宏
編輯 | 李春暉
這幾天心里很矛盾。既想陳飛宇趕緊紅了算了,咱就不用再被這樣疲勞轟炸,久了有令人自我懷疑之功效——是不是我審美有問題、我這個人怕是苛刻了、我莫非在刻板偏見羨慕嫉妒恨。
又怕真給他這么鼓搗紅了,以后資源咖們?nèi)浩鹦Х?,那“營銷暴力”就無有盡時了。豈不聞,今日爆一帝,明日爆一帝,然后得一夕安寢。起視微博,而熱搜又至矣!然則內(nèi)娛之地有限,頂流之欲無厭。
所以又想說,阿瑟,收手吧。有的人出生在羅馬,所以每走一步都離羅馬越來越遠。
《點燃我,溫暖你》才播,阿瑟的營銷話術(shù)已蔚為大觀:審判阿瑟、阿瑟有幾分姿色、李峋bking、阿瑟我承認之前對你的聲音大了點、陳飛宇終于演現(xiàn)偶了、李峋為朱韻染回黑發(fā)、陳飛宇寸頭、李峋金發(fā)、制片人說陳飛宇是天選李峋……
云想衣裳花想容,陳紅生了“陳想紅”。面對撲面而來的熱搜,真是熱淚盈眶地羨慕陳飛宇有一雙舍得砸錢的爹媽。反應(yīng)慢的人還沒搞懂《點燃我,溫暖你》就是之前預(yù)熱到飛起的《打火機與公主裙》的正能量片名版呢,陳飛宇和劇中男主“李峋”已齊齊刷屏。
而一眼望去,就沒女主張婧儀什么事。咱就是說,現(xiàn)在BG CP也挺火的,營銷能不能帶上一起玩兒啊。猶記上次“撕日歷”,陳飛宇和羅云熙的CP互動可歡呢。怎么從BL到BG,待遇差距這么大,是要從一而終嗎?
阿瑟是不是具有“清澈的愚蠢”不確定,他的團隊永遠在跟風是肯定的。青春疼痛片火的時候拍《秘果》,男頻玄幻火的時候拍《將夜》,耽改火的時候拍《皓衣行》,凡子進號子他染金發(fā)拍《點燃我,溫暖你》,還一上來就是出獄戲。
但這就跟黃曉明老是拍大熱作品續(xù)集或翻拍似的,啥題材火就拍啥,那總是吃不到真正的題材紅利。影視就沒那種“穩(wěn)贏”,終歸是求新求變、富貴險中求。
5年前的綜藝《熟悉的味道2》里,陳凱歌兩口子吃飯時,并沒有陳飛宇的座位。陳凱歌親切地指示兒子:“阿瑟請坐”,并讓他用筷子夾一塊肉。5年后,陳凱歌和陳紅終于把資源喂到兒子嘴邊。但硬糖君還是想勸句老話:貪多嚼不爛。
“自爆”的尺度
阿瑟最近的營銷動作,別稱《搞煩我,捧紅你》,最新進度是“阿瑟請做”和“陳飛宇好欲”。
營銷前置是現(xiàn)在的普遍做法。尤其是先單方面宣布“老娘紅了”,今年在王心凌身上成功了一次。但這種成功總歸要有點群眾基礎(chǔ)——先要知道這是誰、有個大概印象,才會對其爆紅或翻紅有所好奇。陳飛宇團隊頻繁拋出笨蛋美人、性感帥哥等人設(shè),還處于試梗階段。在大眾對陳飛宇沒有一個整體概念的前提下,陳飛宇的形象仍然是模糊的。哦,除了“想紅”。
新劇男主是天才人設(shè),囂張不可一世。女主是內(nèi)心叛逆的乖乖女,只要男主指明一個方向,她就愿意披肝瀝膽為之奉獻。有原著讀者點評:“男主就是劍,女主是劍鞘,女主是為了契合男主而造的?!?/p>
就陳飛宇和張婧儀的演繹來說,二人確實是這種“劍與劍鞘”的模式。張婧儀去投標,陳飛宇半路來一個B計劃救場。項目被搶張婧儀誤會陳飛宇不作為,結(jié)果人家背后憋大招。在胸有成竹的陳飛宇面前,張婧儀變成了缺乏獨立價值的劍鞘。聽從男主的指示,她將獲得勝利。不聽,則是血淋淋的失敗。
金發(fā)阿瑟在高強度磨皮之下,確有幾分姿色,不過要吹成神顏還有距離。母親陳紅的確對陳凱歌的基因進行了部分細節(jié)優(yōu)化,但未能逆轉(zhuǎn)“凸嘴”的硬傷。美人三分齙,帥哥三分凸,猴系帥哥正當紅,應(yīng)該說阿瑟在劇中還是勉力撐住了李峋的Bking風格。
越看《點燃我》,越能明白陳凱歌夫婦為何給兒子選中了這個本子。劇集的內(nèi)在結(jié)構(gòu),便是不斷放大李峋的孤傲,強調(diào)朱韻的追隨,這在前期幾乎是一邊倒的節(jié)奏。不少言情小說是大女主戲,但這部是大男主。
“阿瑟請做”和“阿瑟好欲”都出自該劇第8集,醉酒的女主誤入李峋臥室,洗完澡的阿瑟半裸,于是玩梗將原來的“阿瑟請坐”換成“阿瑟請做”。尺度很大、風險不小,目前不好判斷大眾的接受度。
可能是被保護得太好,阿瑟總給人一種玻璃球眼珠小狗的感覺。好看是好看的,但像半大小子裝大人,有點“欲”不起來。尤其陳飛宇早年的小胖形象其實頗深入人心,現(xiàn)在的陳飛宇像小胖透過凡凡的殼子在看你。雖然以前的小胖你愛答不理,金發(fā)的飛宇你高攀不起。
還有“李峋為朱韻染回黑發(fā)”是第4集,“陳飛宇新劇喊張婧儀公主殿下”是第6集,“李峋問我有短嗎”則是第2集。如此頻密的熱搜排布,幾乎是每集都要安排話題點。沒看過劇的路人,絕對一臉懵。
不懈的營銷營造出一種飛宇已紅的幻象。但像“撕日歷”“阿瑟請坐”等營銷點,一方面確實是團隊從民間話題中精選出的好梗,所以能成功出圈??闪硪环矫妫@些喜劇化、接地氣的人設(shè)元素,用在已有偶像基礎(chǔ)的人身上是大殺器。然而如果整個人讓人一想到就只有這些,很容易變成樂子,再也“迷”不起來了。
須知凡凡的“大碗寬面”能火,是因為他那時已經(jīng)是流量、是帥哥的代名詞、有萬千被他高冷美貌征服的迷妹。一上來就這么放飛,怕是很難成為誰的男神。
從“飛云系”到哥獨美
看現(xiàn)在阿瑟把張婧儀拋在一邊“我獨美”,難免讓人想起兩年前《皓衣行》項目全程,那時他可是愛營業(yè)的年下攻一枚呀。
當時“飛云系”提前發(fā)糖的操作,把路人看得一愣一愣的。那種感覺,好像是劇已播完了,見面會也盛裝結(jié)束了,就等著粉絲把兩人送入洞房了。
2020年的立春,陳飛宇微博發(fā)了配有栗子emoji的表情。沒什么特別對不對?但從微博國際版點擊該表情翻譯,會變成Luo。正好羅云熙當時拍的《良言寫意》,劇中角色還叫“栗總”!
這暗戳戳的思念,是要引導(dǎo)粉絲變成“磕學家”啊。進入3月,在陳飛宇的網(wǎng)易云小號,羅云熙一度成了他的唯一關(guān)注。片場的路透圖,也是站姐想要什么人家就有什么——互相給對方擦藥、投喂啦,陳飛宇牽羅云熙的手啦,羅云熙向陳飛宇比心啦。
最魔怔并廣為傳播的是騰訊視頻星光大賞紅毯環(huán)節(jié)。12分鐘內(nèi)陳飛宇扭頭看了羅云熙37次,平均下來一分鐘3次。后臺則是羅云熙給陳飛宇整理胸針,陳飛宇給羅云熙整理領(lǐng)帶。如此恩愛,不知羅云熙見陳紅要喊什么。
回望這一時期的營業(yè),硬糖君分析有兩個層面在“作祟”。一是陳飛宇團隊深知耽改CP營業(yè)的重要性,囑咐他甚至手把手教他發(fā)糖;另一個是阿瑟也按捺不住想紅的心,無條件服從安排。
但過于努力和刻意,反而失去了應(yīng)有的效果。就問機場親吻羅云熙同款手鏈的動作,親的是手鏈嗎?這親的是未來的鴻運呀!
雖然紅的任務(wù)沒完成,但“想紅”的心完全被大家get了。在網(wǎng)友二創(chuàng)中,阿瑟的“想紅文學”一度成為硬糖君的快樂源泉。他回頭看王俊凱的動圖,配文是“等老娘演耽改紅了,吊打你們這群流量”。還有嬌嗔無比的動圖,配文:“我就說對啊,人工糖精總比沒糖強啊?!?/p>
至于最出圈的“撕日歷”,也源于耽改受限后網(wǎng)友的調(diào)侃。“可憐的太子爺,每天撕日歷,就等著播出后變頂流。”
大概是上次炒CP陰影太重,這次《點燃我》陳飛宇方面改走獨美路線。在營銷上放棄了與張婧儀的CP捆綁,轉(zhuǎn)而營銷阿瑟的美貌、清澈的愚蠢,甚至鼓吹凱歌年輕時的顏值,說陳飛宇有乃父之風。
《點燃我》開播當天,阿瑟甚至自己在微博玩梗,發(fā)了一張水靈靈的自拍,配文“阿瑟來了”。不得不說,團隊很親民、有氣魄。但這種正主下場,也消解了梗本身的娛樂性。一邊吹阿瑟的金發(fā)很帥,另一邊又自稱阿瑟,“笨蛋帥哥”的路子硬糖君不看好。
“他是我的天使”
“我的大兒子非常聰明,我的小兒子(阿瑟)不一樣,他是我的天使。”雖然硬糖君已經(jīng)找不到原視頻驗證,但這段廣為流傳的陳紅采訪,確實被大家深信不疑。
父親是拍了《霸王別姬》的大導(dǎo)演,母親是娛樂圈公認的大美人,這樣成功的家庭如果硬要在孩子身上投射什么。想必大兒子就是世俗化的成功,而小兒子是常情難免的寵愛。
在《魯豫有約》里,陳紅非常得意地告訴魯豫:“我大兒子剛考上Wharton Business School?!笔堑模瑳]有用沃頓商學院,而是英文。而在《熟悉的味道2》里,見到美國念書的陳飛宇,陳紅發(fā)出了嚶嚶的少女音,一頭沖進兒子懷抱:“你怎么回來了,我的寶貝?!?/p>
關(guān)于陳飛宇的成長經(jīng)歷,我們只能從算不清壓歲錢、不知道4+4=8、為了喜歡的女同學減肥等的碎片勾勒。其實在《熟悉的味道2》里可以看出陳凱歌家庭教育模式的問題——過于注重繁文縟節(jié),忽視真價值、真感情的傳遞。
凱歌講話,陳飛宇跪著聽,陳紅在旁邊也沒辦法(完整版是沒有準備多余碗筷和凳子)。一家人挺有尊卑,有點老北京大宅門的意思,就是不太熟的樣子。而且在陳飛宇吃肉之前,凱歌和陳紅的對話也非常讓人窒息。誰家的餐桌突然歌頌肉末、贊揚爆米花、說元寶蛋燒得很華麗呀!
回到童年居住的房子,陳飛宇頗有感觸:“這是我和我哥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在北京住的第一個家。我不知道他們兩個互相之間在那個房子有什么回憶,我就知道那個時候,其實還挺好的?!辈炭涤涝鴨栮悇P歌孩子能不能看電視吃飯,能不能趴在桌子上吃、能否不回他的話,陳凱歌的回答是三個“不可以”。
應(yīng)該說阿瑟有快樂的童年,但陳凱歌嚴厲的家教磋磨了他性格的棱角。所以在大眾印象里,他小時候是《趙氏孤兒》里的小胖子,長大了是有棱角的金發(fā)帥哥,但個性特質(zhì)仍是模糊的一團。
由于資源的加持,在他身上有太多工業(yè)化的東西,這就更將他本就不夠突出的個性遮蓋。尤其是最近的喜劇人設(shè),更像是營銷的詮釋,而非本人的幽默。
一前一后飾演《將夜》的“寧缺”,王鶴棣還能看到本人的一些東西,素人期的搞笑和進圈后的憨直皆是。而陳飛宇已經(jīng)被磨沒了,這讓你很難真情實感地在他身上代入什么。
就像皇后指點后宮:“祺貴人愚蠢,卻實在美麗?!蓖瑯拥脑?,也適用于阿瑟。阿瑟帥氣,卻實在沒什么特色。因為他先天就得到太多,所以對于這唯一“想紅”的夙愿,老天就偏偏不滿足。
人人笑阿瑟,人人都羨慕阿瑟。我們調(diào)侃阿瑟不紅,其實人家自在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