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 | 來咖智庫 豆豆
編輯 | 龔巖
“讓我們定義什么叫繁忙”，上世紀90年代中期，投資銀行Donaldson, Lufkin & Jenrette的菜鳥投行家中流傳的一張便箋上如是寫道。“如果你每個工作日至少工作16個小時，周末也至少工作16個小時，這才叫忙。這些都只是工作時間——不含通勤、閑聊和吃飯。如果你在辦公室達不到這些工作時長，就有潛力承擔更多工作。”
現(xiàn)在的銀行家們很愿意投入時間來工作，問題是工作沒有那么多。由廉價資金和輕浮公司老板們帶來的收入盛宴早已散場。今年最大型投行交易促成的收入下降了近一半，業(yè)務量遠不飽和。隨著收入恢復常態(tài)，投行對于招聘和裁員的態(tài)度也是如此。
上周，美國投行高盛（Goldman Sachs）開始占總員工人數(shù)1%-5%的年度裁員，這是2019年來的首次。新冠疫情期間的大舉招聘，意味著這次裁員將不僅僅是一次迎新春大掃除。華爾街的人力資源部門終于開始做他們原本就該做的事情：收拾那些高薪資的人。
首先裁掉的會是表現(xiàn)不佳者。想想那些持高薪拿著生銹名片盒的交易促成者，以及偶爾疲憊不堪的Excel大師吧。在此以后，還要繼續(xù)把誰趕出門外，就要看對于市場走向的預測了。瑞士信貸（Credit Suisse）的銀行分析師Jon Peace認為：“真正的風險是過度裁員，錯失業(yè)務反彈的機會，就像有些銀行在“.com”崩盤時期那樣。”
股權(quán)資本市場銀行家們將發(fā)現(xiàn)自己在裁員名單最上面。他們度過了糟心的一年：美國IPO數(shù)量同比下降近90%。在市場劇烈動蕩，且高管信心跌至40年新低之時，很少有公司愿意冒險上市。通過在股票上市而籌資的空頭支票公司SPACSs（特殊目的收購公司）也已成為遙遠的回憶。
在泡沫最多的行業(yè)和產(chǎn)品結(jié)構(gòu)中搏殺的銀行家們面臨的風險最大。那些與實體經(jīng)濟擦邊的銀行家們本周也會關(guān)注汽車廠商保時捷在法蘭克福的盛大上市，希望勸說高層這是股權(quán)發(fā)行市場的新氣象而非茍延殘喘。只需要一筆交易，有時就能挽救一個人的職位。
即便買斷交易量被證實有較強韌性，仍有大量資本在等待投資，服務于PE（私募股權(quán)基金）的銀行家們也不要高估自己幸存的概率。當宇宙的主人來敲門時，尋找的一般都是資金杠桿，而非交易建議。令人不安的現(xiàn)實是，大銀行現(xiàn)在賺錢主要靠發(fā)行垃圾債券，而非通過海量PPT宣講其投資哲學。在向市場含淚甩賣債務時，參與美國科技公司Citrix買斷交易的銀行已經(jīng)認清了這一點。為類似交易提供融資的意愿正在衰減。任何想要說服其老板PE基金將繼續(xù)向其咨詢而不需要提供數(shù)十億美元融資的銀行家都是在自找麻煩。
即便前景仍然暗淡，也要記得并購銀行家們的箴言：交易可以解決任何問題。與裁員相比，分拆也許是更好的答案。在丑聞纏身的“蘇黎世派拉得廣場王子”瑞士信貸銀行中，投資銀行是表現(xiàn)最差的板塊。該公司股價今年下降了近60%，面對坐立不安的投資者，老板們正計劃在10月業(yè)績公布前采取有點極端的舉動。
把整個投行板塊都分拆掉的可能性不大，但該行正在考慮賣掉業(yè)務中賺錢部分的資產(chǎn)。作為一家長期超越自身實力放貸給高風險公司的銀行，瑞士信貸如果能夠充分踐行“輕資本，重咨詢”的承諾，將會親身體驗到其建議的真正價值。
如果來自人力資源和投資銀行部門的建議無力回天，也許營銷部門的小伙伴們會有辦法？把時鐘往回撥也許不是個壞主意。瑞士信貸也許可以恢復第一波士頓（First Boston）的品牌，這是其在1990年收購的著名美國投資銀行的名稱。
名稱雖然不能降低利率，但在無聊的巴克萊銀行（Barclays）和瑞士銀行（UBS）中，每個銀行家心里都有一點兒復興雷曼（Lehman）或華寶（Warburg）稱呼的夢想。如果無法避免被開掉的話，至少應該允許他們帶著一點老式銀行家的做派離開吧。
（本文僅供讀者參考，并不構(gòu)成提供或賴以作為投資、會計、法律或稅務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