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毒眸
“有《權力的游戲》的味道”、“重拾了當年看《權游》的震撼”等評價，已經(jīng)是對衍生劇《龍之家族》的高規(guī)格褒獎。
對“權游IP”而言，比這次更熱烈的討論，還得追溯到三年前最終季的“史詩級爛尾”。盡管如此，這部創(chuàng)紀錄獲得總計58項艾美獎的劇集，早已用長達9年的播映周期，在流行文化史上留下了自己的一筆。
另一方面，對正篇結局的普遍性不滿，反而成為了對衍生劇的一種鋪墊。與此同時，粉絲們也會帶著“希望挽回IP顏面”的標準去看待衍生劇。
可喜可賀，《龍之家族》基本兌現(xiàn)了觀眾期待。該劇8月底上線至今已播出6集，IMDB8.7分，爛番茄新鮮度和爆米花指數(shù)均為85％，劇評媒體和普通觀眾都基本對其質量持肯定態(tài)度。
據(jù)HBO公布的數(shù)據(jù)，《龍之家族》在美國地區(qū)上線首晚收視人數(shù)約為999萬人，幾乎是當年《權力的游戲》首播收視人數(shù)的3.5倍。僅四天后，HBO就宣布續(xù)訂第二季，同時收視人數(shù)突破了2000萬。
制作方面，HBO為這部劇下了“血本”，制作費用超過2億美元，合人民幣13億元以上，近乎第八季成本的2倍。此外HBO還砸入了1億美元用于宣發(fā)，外媒THR報道稱，該劇的廣告營銷觸達了美國總人口的近50％。
不論資方發(fā)力還是觀眾熱情，都代表著《權力的游戲》的影響力余溫尚在。而在故事層面，這個IP也還有充分的可挖掘空間。
《龍之家族》講述的便是《權力的游戲》涉及事件200年前坦格利安家族的衰落，以及在“維斯特洛”世界觀里被稱為“血龍狂舞”的家族內(nèi)戰(zhàn)。除了這部前傳，還有《鄧肯與伊戈》《九次遠航》《萬船齊發(fā)》等多部衍生劇正在開發(fā)或處在早期籌備階段。
原作者喬治·R·R·馬丁無一例外地參與到了這些影視項目里。2019年時，他曾在個人網(wǎng)站上表示，如果沒寫完《冰與火之歌》的第六卷《凜冬的寒風》，書迷可以把他關到“新西蘭懷特島俯瞰著硫酸湖的小黑屋里，一直到寫完為止”，并保證完本前“絕不會動筆寫《龍之家族》的劇本”。
只是現(xiàn)在看來，他要忙的事還有很多。
再拿幾個獎、再做筆生意？
《龍之家族》角色雷妮拉·坦格利安公主的初登場是在一條巨龍前向著鏡頭回眸，在她轉過身前，幾乎一樣的發(fā)型、衣裝、場景會讓老觀眾自然聯(lián)想到《權力的游戲》主角之一丹妮莉絲·坦格利安。這既是導演的一次有意致敬，也是衍生劇和母劇密切關系的縮影。
許多IP拍衍生劇的原因都相似——借用母劇的流量優(yōu)勢為衍生劇造勢，讓衍生劇來延續(xù)整個IP的熱度，IP生命力的延續(xù)則意味著源源不斷的經(jīng)濟效益。而《權力的游戲》顯然是一座棄之可惜的富礦。
這部劇曾經(jīng)覆蓋全球170多個國家的十幾億粉絲，按美國有線電視網(wǎng)的統(tǒng)計，最終季最后一集播出時全美有1070萬人翹班，造成企業(yè)33億美元損失。由于結局爭議太大，英國甚至開通了求助熱線：“如果你看完最終集仍痛苦不堪，你可以通過給顧問打電話來減輕痛苦，每小時40英鎊?！?/p>
將這份巨大影響力變現(xiàn)的方式有很多，HBO不太依靠廣告收益，《權力的游戲》作為一部“平臺自制劇”所能帶來的最直觀收益是用戶訂閱費。
播到第六季時，該劇每集的平均觀看人數(shù)已超過2500萬，而訂閱HBO電視臺加流媒體的費用為每月14.99美元，粗略計算下來，一季《權游》就會帶來3.75億美元的直接收入。
按HBO母公司時代華納2017年的財報，HBO全年收入63億美元，其中訂閱收入達到55億美元，占87％，平臺對訂閱用戶的倚重程度可見一斑。而在2019年（《權游》播完第七季、第八季待播）HBO的全球總訂閱人數(shù)達到1.42億，一度超過了Netflix的1.39億付費用戶。
近年來，北美影視界“流媒體戰(zhàn)爭”愈演愈烈，作為參與者，HBO的新平臺HBO Max在一眾巨頭的競爭中并不占優(yōu)勢?！洱堉易濉烽_播之前，JustWatch一份報告顯示Netflix、Prime Video和Disney+穩(wěn)居前三，市場份額分別為27.3％、24.3％和18.2％，而HBO Max只占7％，只能算第二梯隊。
去年AT&T將華納兄弟的資產(chǎn)出售給了探索頻道，HBO Max和另一個流媒體平臺Discovery+合并，改組后的管理層并不全盤看好HBO Max的業(yè)務，開始節(jié)省內(nèi)容開支，《半上流社會》《蝙蝠女》等項目都被砍掉。變革的陣痛之后，高投入的《龍之家族》就會被寄予厚望，承擔著用更集中的資金、資源為HBO重新奪占市場的重要作用。
不止如此，“權游”IP還在版權售賣、周邊開發(fā)等方面價值不菲。將劇集版權賣給其他平臺可以獲得一大筆收入，“周邊產(chǎn)品”更是無所不包，覆蓋了容易聯(lián)想到的游戲、手辦，也覆蓋到了跨度很大的酒類、鞋履等等，尊尼獲加就推出過《權力的游戲》款威士忌，阿迪達斯還發(fā)售過聯(lián)名球鞋。
《權力的游戲》也帶動過多國旅游業(yè)，最終季播映期間的五一假期，攜程公布的數(shù)據(jù)就顯示前往“權游”六大取景地的游客數(shù)量大幅上漲，其中前往克羅地亞的游客同比增長高達450％，該國東南部的杜布羅夫尼克古城即劇中七大王國首都“君臨城”的主要取景地。這部分收入和制片方?jīng)]有直接關系，是《權力的游戲》作為流行文化的附加價值。
劇集完結后，所有衍生商業(yè)價值都會隨時間降低，維持的不二手段還是不間斷的內(nèi)容產(chǎn)出。事實上，早在2017年年初，也就是第七季還沒開播時，HBO就向外界流露了“拍衍生劇的可能性”，HBO原創(chuàng)節(jié)目主席Casey Bloys在一次會議上說：“只有傻子才會放棄。這部劇還有廣闊的世界等待探索，我們還沒傻到將它擱到一邊。”
或許是受最終季口碑崩塌的影響，作者喬治·馬丁起初對于衍生劇計劃并不積極，“我不理解怎么會有人可以如此討厭自己曾經(jīng)愛過的東西”，他說。馬丁還曾在采訪中透露，他本來希望“《權力的游戲》至少要拍10季，甚至12-13季”，但由于小說進度遲緩，劇集的結果是草率完結。
在馬丁看來，衍生劇也不可能再達到同樣的高度：“《權力的游戲》影響了全世界，甚至有一定程度上的文化入侵，這是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情。我對這種事能再次發(fā)生不抱期望。”
但幾年后，馬丁的態(tài)度產(chǎn)生了一些微妙變化。在談到與《龍之家族》同期上線的另一部奇幻史詩劇《指環(huán)王：力量之戒》時，他甚至對二者的競爭抱有期待：“如果他們能贏6個艾美獎，那我期待‘我們’能贏7個?！?/p>
馬丁本人的參與度的確與《權游》不同：《權游》時期，馬丁從第五季起就退出了編輯組，“我對后幾季貢獻很少，在前傳《龍之家族》中的影響更大?！?/p>
此外，劇集的主創(chuàng)團隊也徹底改變，熟悉《權力的游戲》的觀眾們經(jīng)常認為，后幾季質量下滑的主要原因就是沒了原著依托和作者參與，因而對“爛尾”的怒火基本發(fā)泄到了兩位編劇大衛(wèi)·貝尼奧夫和D·B·威斯頭上。
相較之下，從《龍之家族》目前上線的內(nèi)容來看這部劇的編劇能力十分出眾，其原著《血與火：坦格利安王朝史（第一卷）》與其說是小說，更像一部編年體史書，對大事件的描寫常常只有寥寥幾百字。但成片卻能將平鋪直敘、沒有對話的大綱擴充成血肉豐滿的每集1小時的系列劇。
“凡人皆有一死”
不少人甚至已經(jīng)忘了，《權力的游戲》前期很少在劇作方面受到質疑，大衛(wèi)·貝尼奧夫和D·B·威斯也被普遍視作“值得信賴的編劇”。
馬丁在1995年便完成了《冰與火之歌》的第一卷《權力的游戲》，該書版權隨后被英國一家出版社以45萬英鎊的高價購得，基于此卷中丹妮莉絲·坦格利安章節(jié)的合集改寫的短篇《龍之血脈》還獲得了1997年雨果獎。小說第二卷《列王的紛爭》和第三卷《冰雨的風暴》則在1999和2000年順利出版。
盡管在商業(yè)和獎項上的表現(xiàn)都很出色，但《冰與火之歌》當時還相對小眾。
《指環(huán)王》系列電影的全球熱賣讓嗅覺靈敏的好萊塢開始關注這一部奇幻巨著，“在寫第3卷時，我就開始接到好萊塢人士的電話，當《指環(huán)王》電影問世后有興趣的人就更多了，突然間各大制片廠都想要制作自己的《指環(huán)王》，世上每個奇幻小說都在考量范圍內(nèi)?！瘪R丁曾回憶。
但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馬丁都認為自己的作品“不能被拍攝”，問題主要出在小說的篇幅和復雜度上，《魔戒》三部曲的篇幅只相當于一部《冰雨的風暴》，而《冰與火之歌》“有更多的角色、更多的場景、更多的一切”。
馬丁有近10年的好萊塢編劇工作經(jīng)歷，他的初稿“往往都太大或太貴了”，這也讓他對電影改編不得不進行的剪裁“感到厭煩”。《冰與火之歌》本就是他放開手腳寫出“想要的大的東西、有成千上萬角色”的產(chǎn)物，因而他對改編的要求格外嚴苛。
直到2006年，大衛(wèi)·貝尼奧夫和D·B·魏斯和馬丁在一家餐廳進行了5個小時的長談，兩人提出了改編成電視系列劇這一折中方案，在認同馬丁想法的同時還表現(xiàn)出了對原著的極大沉迷與尊重。按貝尼奧夫的說法，他們還靠正確回答一個馬丁當時并未寫到、后來也被劇迷們津津樂道的問題來贏得了改編權：“瓊恩·雪諾（男主人公）的母親是誰？”
“在一開始《權游》飽受爭議，不被看好?！薄缎l(wèi)報》的一篇報道直言，原因還是出在題材和體量上，當時評論界和媒體們認為拍如此復雜的劇不如直接看書。立項后，HBO內(nèi)部也沒有一路開綠燈，試播集在2009年拍完后收視不佳，HBO要求重拍了90％的情節(jié)，還換了導演。
而這部劇后來的歷程已被人們熟知，從第一季起漸漸征服了全球十幾億觀眾。
“權游”系列的魅力是個“一千名讀者看到一千名哈姆雷特”式的問題，但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點一定是：結合了奇幻與現(xiàn)實的邏輯。
通常來說，奇幻題材會側重視聽沖擊及展示奇觀，讓受眾在架空世界中獲得“陌生化”的體驗，在這項“基本盤”上，《冰與火之歌》的“維斯特洛大陸”也可以提供與《指環(huán)王》的“中土世界”、《哈利波特》的“霍格沃茨”近似的觀感。而在此之外，它卻更多呈現(xiàn)出了“反類型”的氣質。
從《權游》到《龍之家族》來源：@權力的游戲
從發(fā)端自《荷馬史詩》的奧德賽之旅到奠定現(xiàn)代奇幻范式的《魔戒》，同類故事的敘事主體都是“一位或幾位英雄主角如何完成他們的冒險歷程”，但《權力的游戲》并不遵循這一規(guī)律，“從第一部的布蘭登·史塔克被推出窗外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識到這部書有別于其他任何奇幻小說。”貝尼奧夫曾回憶。
不僅不像傳統(tǒng)奇幻作品會描述“英雄”的不斷成長和最終成功，在“權游”系列里那些看似主角的人物還常會迎來突如其來的死亡。
電視劇第一季結尾，整季的中心人物的艾德·史塔克被砍頭給當時的觀眾帶來了很大沖擊，而在最終季結尾，看似逐漸清晰的全劇男女主角瓊恩·雪諾與丹尼莉絲·坦格利安也沒有得到善終，丹尼莉絲還被雪諾一刀捅死（盡管故事的過程爭議極大，但馬丁提前向編劇透露了結局）。
《華盛頓郵報》在第六季開播前公布過一項統(tǒng)計，該劇前五季共有704個角色死亡（包括人和動物），創(chuàng)造了美劇“最殘忍”紀錄。劇中有句名言是“凡人皆有一死”，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恰好也是現(xiàn)實世界里的第一邏輯。
與之配套的是馬丁采用的POV（視點人物）寫作手法，即每章都會切換一位人物的視點進行敘述。手法帶來的好處便是主配角之間的差距被拉平了，錯綜復雜的關系網(wǎng)中每名角色都是平等的，都能合理地閃爍高光或中途退場。
劇集實際上也繼承了這項特色，每集聚焦的線索人物會頻繁切換，平等敘事的模式有利于不同演員的發(fā)揮，飾演提利昂·蘭尼斯特的彼得·丁拉基就憑借該劇獲得了四屆艾美獎和一屆金球獎最佳男配角。
此外，“權游”系列里的魔法、宗教等超自然力量經(jīng)常起不到扭轉乾坤的作用，是人性在決定情節(jié)走向，人心之復雜往往意味著善惡不分明、事件不可控，難以像傳統(tǒng)奇幻作品那樣帶給觀眾逃離現(xiàn)實、見證冒險的愉悅感，卻反而十分符合現(xiàn)實邏輯。
威廉·福克納在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時發(fā)表的一段感言提到“只有人內(nèi)心的矛盾斗爭才值得被寫出來”，這一直被馬丁當作自己的寫作準則：“我覺得所有值得一讀的小說也都具備這個特點?！?/p>
當然文藝作品需要戲劇沖突，劇中角色經(jīng)歷的極限時刻、政治斗爭、人性掙扎是對現(xiàn)實的放大，但“權游”故事的推進與傳統(tǒng)奇幻作品通過簡化來凸顯矛盾的方式正相反，角色行為既要符合現(xiàn)實邏輯，又要面臨更加復雜和灰暗的問題，某種程度上堪稱“比現(xiàn)實更現(xiàn)實”。
“寫不完”的《冰與火之歌》
馬丁從孩提時代就開始寫作，還會把自己寫的奇幻故事賣給其他小朋友，從中賺取幾美分。
他的第一個故事描寫的是一群海龜，那是他當時能擁有的唯一寵物。他在床邊用金屬罐搭建起玩具城堡，五六只海龜住在里面，“我把它們定為騎士、貴族和國王，然后開始寫有關海龜王國和海龜國王的系列奇幻故事?！?/p>
但由于生長環(huán)境問題，逃跑了的海龜?shù)氖w總被馬丁在冰箱下找到。難過的同時他開始在腦袋里幻想理由，“它們?yōu)槭裁磿?？它們使用陰謀詭計互相殘殺。我開始寫誰殺死誰、以及王位繼承斗爭。我認為，《權力的游戲》就源于這些海龜?！?/p>
而《冰與火之歌》的靈感始于1991年一個無意識闖進腦海的場景——一個男孩目睹了砍頭，然后在雪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冰原狼崽。場景沖擊感之強烈讓馬丁感到必須寫下來，于是他坐下來寫了三天，然后有了小說的開篇。
“我認為每一位當代奇幻文學作家的創(chuàng)作都帶有托爾金的影子?！瘪R丁說，他在很多場合都表達過自己對托爾金的敬仰，但同為基于中世紀背景的奇幻作品，《冰與火之歌》卻秉持另一種創(chuàng)作理念。
在談及《魔戒》涉及的權力和統(tǒng)治話題時，馬丁“吹毛求疵”地想到：阿拉貢（《魔戒》主角）的稅收政策是什么樣的？他是否保持常備軍隊？戰(zhàn)爭結束后那些獸人是怎么處理的？是否進行了系統(tǒng)的種族滅絕？
“真實世界里僅僅是好人解決不了問題，必須做出艱難的決定。我試著把這些寫進書里?！边@種理念讓《冰與火之歌》成為了一部在體量上遠超它前輩的作品。既要體現(xiàn)人物立體、還要關注種種細節(jié)，也非?？简炞髡叩木?。
馬丁計劃用七卷完結《冰與火之歌》，但第五卷《魔龍的狂舞》在2011年就已問世，第六卷《凜冬的寒風》直到今天也沒寫完。
書中有超過1000個人物、情節(jié)復雜、時間跨越多年，60多歲接受采訪時，馬丁會輕輕拍一下頭，表示自己都記著腦子里了，不需要借助要事年表之類的外部工具。而到70歲時，他承認“如果年輕30歲會把《血與火》寫成系列作品”而非編年史，至于《凜冬的寒風》他已經(jīng)“較勁好些年”。
第六卷的難度連讀者都能感知到。比如“彌林結”，這個詞特指在彌林城中圍繞丹妮莉絲·坦格利安發(fā)生的一系列“難以解開”的狀況，由于牽涉勢力太多、人物關系盤根錯節(jié)，馬丁為了推動故事寫過不同的版本，每次的結果都不一樣。在第三卷主要POV人物丹妮莉絲就抵達了彌林并決定留下統(tǒng)治，隨后的整個第四卷都不再有她的POV章節(jié)。
這其實也是POV寫法被運用到極致的副作用，視角平攤、沒有主線人物會讓讀者的注意力被引到事件本身上，但也可能導致事件根本無法推進。因而也有讀者認為，前三卷主要只圍繞三個家族展開，但第四、第五兩卷鋪得太廣，不同家族內(nèi)部還分不同派系，小說復雜程度幾何級提升的同時，“主線”進展緩慢就代表著小說的敘事結構已經(jīng)失控，《冰與火之歌》最后可能會成為一部“殘本”。
馬丁本人傳遞給人們的訊息，似乎也不再是追求完本。他先后寫了短篇系列“七王國的騎士”、設定集《冰與火之歌的世界》、前傳《血與火》等等，如果只看篇幅它們加起來比一部長篇更長。
“我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小產(chǎn)業(yè)——‘維斯特洛公司’?！瘪R丁在一次采訪中打趣道。
在繼續(xù)創(chuàng)作、拓展“冰火”IP之余，“不務正業(yè)”的動向一直很多。2013年時他曾買下一家獨立電影院，2019年又在電影院旁開了家書店。2021年的熱門游戲《艾爾登法環(huán)》，馬丁也參與了世界觀構建。
同年多家外媒報道，馬丁和HBO簽下了一份“價值五千萬美元”的五年合約，合約內(nèi)容不僅有5部“權游”衍生劇，還包括《誰懼怕死亡》《路標》等其他作家作品的監(jiān)制工作。
對讀者們來說，“凜冬將至”很可能要永遠停在到來的路上了，畢竟對作者來說，強行收束還不如讓自己的作品成為沒有寫完的傳奇。
年過七旬的馬丁很早就學會了享受生活，《權力的游戲》劇集第七季播完后他對媒體說：“我曾跟所有年輕作家一樣，夢想擁有名聲和財富。現(xiàn)在我實現(xiàn)了這個夢想，我可以告訴你，有錢真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