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娛樂硬糖 毛麗娜
編輯|李春暉
馮提莫曾與明星只有一線之隔。起碼2018年前后，她與劉宇寧以網(wǎng)紅身份頻頻登上電視舞臺的時候，勢頭就是如此，馮提莫的名字甚至比那些三四線小花叫得更響。如今劉宇寧確實是能穩(wěn)定演到男二的三四線男星了，馮提莫卻在2019年底風光轉會B站后，逐漸消失在大眾視野。
簽約B站兩年多，昔日斗魚2000萬粉絲的前一姐，如今B站粉絲數(shù)還不到300萬?！岸肤~的粉好漲，但她在B站確實沒吸到新粉?！币晃徊浑x不棄的馮提莫粉絲大佬告訴硬糖君。
漲粉放慢的同時，馮提莫的數(shù)據(jù)也未如人意。最近馮提莫在B站發(fā)布的動態(tài)轉評多為兩位數(shù)，微博轉評數(shù)則在5000左右。她的微博甚至一度因活躍度和互動量不夠，從紅V掉成黃V。
一度與眾星比肩而立的馮提莫，終沒能越過龍門。回歸直播間的她，在B站泯然眾人，漲粉速度甚至不如一些新人。除了老生常談的“與B站調性不符”外，馮提莫的崛起和沒落，究竟為什么？
水友流失之謎
“現(xiàn)在追馮提莫沒有過去有意思了?！彪唇鸫罄蠵E對硬糖君表示，自疫情爆發(fā)后，他能明顯感到馮提莫老粉的流失速度在加快。過去并肩線下追星的老朋友一個個消失不見了，甚至連他自己都在脫飯邊緣。 說到當初馮提莫在斗魚的爆紅，外界往往會歸因于兩方面：顏值與才藝。然而當年斗魚一眾女主播中，馮提莫并非長得最漂亮的，甚至還有“身高缺陷”。單論唱功的話，她也算不上碾壓。
當年斗魚女主播百花齊放，美人們各有各的人設路線，也因此吸引了不少水友關注。馮提莫是較為安全的“正能量主播”路線，用PE的話說，“這種路線能有什么意思？”
事實上，水友尤其是氪金大佬們對馮提莫的追捧，源自于“節(jié)奏加成”和“附加服務”。
斗魚節(jié)奏多對主播并不是壞事，黑紅也是紅的道理放在哪個圈子都說得通。爭議人物往往讓人更有探究的欲望，PE關注到馮提莫就是因為那些黑料。 除了引流，節(jié)奏還能提升直播間的活躍度。有人帶節(jié)奏，就有人反節(jié)奏，一來一去直播間的氛圍就炒熱了。
但在B站，這一套卻根本行不通。
PE告訴硬糖君，當年在斗魚，馮提莫的直播他和幾位大佬幾乎一場不落，就是為了時刻緊盯直播間里的節(jié)奏。但B站有更嚴格的審核機制，身為粉絲的他說了句“某某很垃圾”就喜提封禁。節(jié)奏沒了的同時，正常整活互動也受到限制，“實在沒什么意思了”。
“附加服務”，則是指馮提莫在線下直播時衍生出的一種“狙擊”玩法。PE介紹，疫情之前馮提莫經(jīng)常會在線下直播，她一般只會預告自己又到了哪個城市，而不會明確“我就在某某位置”。“狙擊”就是以最快速度找到馮提莫，并出現(xiàn)在她的鏡頭中。
只要找對方法，“狙擊”一次的成本并沒有那么高，但能獲得的存在感卻遠超在直播間刷大飛船大火箭。“我們?nèi)镉袀€大佬就是靠狙擊成名的，他基本每次都能在20分鐘內(nèi)找到馮提莫并且同框?！?PE說。
出現(xiàn)在鏡頭的那一刻，水友也從直播間中的ID變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主角。他們會收到大量的私信詢問“在哪兒”“求位置”“拜師”，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據(jù)PE介紹，馮提莫的核心粉絲以在校大學生、國企事業(yè)單位員工為主。其共同特點就是生活壓力小，閑暇時間多，三次元里中規(guī)中矩，不惹事也不引人關注。大量的空閑時間，使他們能夠說走就走線下狙擊。而出現(xiàn)在直播鏡頭的那一刻，他們又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然而疫情常態(tài)化對這項“附加服務”影響極大。馮提莫從上海搬到北京后，沒搞過幾次線下直播，而且，“就算她直播了我也不可能去看”。
大學生被封在學校里，想出校門要層層報備；企事業(yè)單位員工則被要求“非必要不離市”。“從疫情開始我就沒出過市?！鄙頌閲髥T工的PE表示，不能去狙擊，馮提莫對他的吸引力變得很有限。
不合時宜的歌手夢
2019年末，騰訊娛樂白皮書明星報告統(tǒng)計了當年熱度下降和熱度上升的十大明星，網(wǎng)紅出身的馮提莫首次被作為“明星”列入榜單。在熱度下降里排行TOP2的她，與同為網(wǎng)紅出身卻躋身熱度上升榜的劉宇寧交映成輝。兩年過去，劉宇寧真成了明星，馮提莫則在短暫體驗過“明星”滋味后，退回直播間。
成為明星是不少大網(wǎng)紅心之所向，馮提莫也不例外。2017年底，馮提莫受邀參加《快樂大本營》，吹響了進軍娛樂圈的號角。此后兩年，她連續(xù)參加十余檔綜藝節(jié)目錄制，現(xiàn)身B站跨年、江蘇衛(wèi)視跨年、山東衛(wèi)視春晚等多臺晚會，并成為《男人裝》《領客》《Q》等雜志的封面女郎。
彼時的馮提莫正在努力淡化身上的“主播”標簽。她開巡演、搞簽售，加盟用戶類別更豐富、泛娛樂屬性更強的B站，也與她急于擺脫“女主播”形象的職業(yè)規(guī)劃有關。
但事與愿違。雖然2020年后馮提莫也出演過《宇宙打歌中心》《百變大咖秀6》等綜藝，但討論度僅限于粉絲圈子。
主播出身的馮提莫綜藝邀約變少，往往會讓人聯(lián)想到“封殺”。實際上馮提莫仍能正常直播，她的故鄉(xiāng)重慶也常邀她為家鄉(xiāng)站臺，“封殺”說立不住腳。粉絲群體認為，是馮提莫的歌手夢導致她處于現(xiàn)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局面。
“她是想做歌手的?！弊鳛榕c馮提莫面對面交流過的大佬，PE稱無論是斗魚時期還是現(xiàn)在，馮提莫的最終夢想都是成為一名歌手，定期發(fā)專輯、能開演唱會那種。
“你看她上的大部分綜藝都是音綜，即使非音綜她表演才藝肯定也是唱歌?！比欢W(wǎng)紅出身的馮提莫在音綜的待選嘉賓中資歷尚淺，且與職業(yè)歌手相比唱功確實有限。所以近期有沒有熱歌，決定了她是否會被選擇。
這幾年馮提莫的原創(chuàng)歌確實不少。但真正算出圈的，只有一首《佛系少女》。這首2018年2月發(fā)行的單曲，憑借各平臺的二創(chuàng)一度為馮提莫帶來不少關注?？上?，馮提莫本人對這種曲風其實并不感冒。
“如果當時《佛系少女》之后，她乘勝追擊再出幾首差不多的，應該能在公眾面前形成一種定式形象。比如那時候王心凌甜歌N連發(fā)，結果被封了個“甜心教主”的名號一樣?！盤E表示，相較于輕快中毒性強的口水歌，馮提莫自己其實更喜歡“慘情歌”，可傳唱度確實不高。
等到2020年1月馮提莫推出單曲《元氣滿滿》，試圖復刻當初的《佛系少女》，機會已轉瞬即逝。即使《元氣滿滿》也有著旋律簡單、一聽上頭等特點，但出圈程度相當有限。
秀綜最火爆那幾年，也有不少網(wǎng)紅參與錄制后事業(yè)更上層樓。但馮提莫顯然并非唱跳偶像，加之那幾年也是馮提莫事業(yè)高光期，在別處可以做演唱嘉賓的她，似乎還沒準備好做“練習生”。
真·佛系少女？
馮提莫最后一次引發(fā)大眾討論，是因為去年某財經(jīng)機構制作的“網(wǎng)紅新經(jīng)濟”榜單。榜單顯示，馮提莫在一眾網(wǎng)紅主播中收入名列第三，僅次于李佳琦和薇婭。
該表單事后被證實有水分。PE和幾個核心粉絲直接問過馮提莫收入，馮提莫表示“我真能賺那么多錢早就不工作了。”不過紅了這么多年的大網(wǎng)紅，沒經(jīng)濟壓力是肯定的。馮提莫似乎也真的越來越佛系，唯一的意難平就是歌手夢。
在B站水土不服，一方面因為馮提莫本身風格與B站屬性相悖，加之早年一些負面新聞，使得部分B站用戶對她有抵觸情緒。
另一方面也因馮提莫現(xiàn)在太“懶”?！对瘛反蠡鸷?，B站不少主播都加入了提瓦特鋤大地行列，馮提莫也不例外?！暗思抑鞑ザ几愦椋咸栮P注抽獎這種，漲粉特別快，她一直就不弄?！痹诜劢zPE看來，馮提莫和她的團隊不僅不懂、也沒打算認真學習B站運營，“她甚至連艦長都沒開?！?/p>
作為一個曾經(jīng)站在風口浪尖、幾度與“全網(wǎng)封殺”擦肩而過的女主播，馮提莫如今的佛系倒也可以理解。尤其“清朗”之后，不論娛樂圈還是網(wǎng)紅圈，如今大家都深諳悶聲發(fā)財、不做出頭鳥的道理。
當年與斗魚分手后，核心粉絲甚至外界都覺得馮提莫應該去抖音而非B站。抖音的生態(tài)更接近過去的斗魚，但可能也正是因為這種相似性，讓馮提莫選擇了不一樣的B站。除此之外，還有一段陳年公案。
2018年，馮提莫參加音綜《異口同聲》猜原唱，在現(xiàn)場錄制的PE表示其實當時的情況就是馮提莫沒猜出來原唱是周傳雄，最終呈現(xiàn)的剪輯效果卻成了馮提莫點評大前輩小剛。加之當時“會計門”又被舊事重提，馮提莫很被網(wǎng)友批評了一番。而抖音算是小剛的主場，所以馮提莫選擇避開。
和很多明星、網(wǎng)紅一樣，馮提莫的團隊成員基本就是她的親友，一切以馮提莫的意志為主。而這也是她遲遲不搞直播帶貨的原因。
“其實她現(xiàn)在也算是賺夠了錢了，搞直播帶貨更多是帶著整個團隊一起火，那就可能涉及別人奪她權的問題?，F(xiàn)在這種才藝路線就比較安全，不會有人取代她?！盤E這樣分析偶像的選擇。
據(jù)硬糖君觀察，馮提莫平時B站直播的觀看人數(shù)在8000到3萬之間。其實在B站才藝主播中表現(xiàn)還算不錯，但放在整個站內(nèi)就有些不夠看了。斗魚成長起來的馮提莫，屬于什么都還行卻又都不拔尖的類型，這樣的主播很難在B站脫穎而出。幾次全網(wǎng)負面新聞洗禮后，馮提莫更不敢有踩紅線的出格行為，愈發(fā)成為一個中規(guī)中矩到有些無聊的“正能量主播”。
“飛升”失敗的馮提莫，似乎又回到了原點。與2014年她剛開始直播時不同的是，那些因節(jié)奏、狙擊、才藝聚集在她身邊的水友，正在悄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