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立方知造局 孫鵬飛
編輯|唐曉園
今天上元佳節(jié)，和昨天的圣瓦倫丁節(jié)一樣，也與愛情有關。2022年，中西方兩個關于愛情的節(jié)日連在一起，立方知造局看到兩種文化語境下的定義與表達。
天然鉆石，成功改變西方心智，成為文化中的愛情象征，并順利蔓延至全球。
天然鉆石中，一顆1克拉H色、凈度SI1、切工3EX的圓形鉆石屬于性價比較高的款式，售價在4-5萬元。如果選用一顆1克拉D色、凈度VVS1、切工3EX的圓形鉆石，你則要準備10-15萬元的預算。
國內某鉆石銷售平臺上1克拉D色、凈度VVS1、切工3EX天然單鉆報價 （單位：人民幣） 戴比爾斯們營銷的方式很簡單：讓天然鉆石=愛情。鉆石只是一塊平庸的石頭，主要成分碳是地球上富集的元素之一。高企的價格建立在被壟斷巨頭有意控制的采集量，以及隨之產生的稀缺假象上。
30年代以來，鉆石與愛情捆綁的營銷，通過油墨、菲林、電波和光影組成無形網格，撒向全世界。最早受騙的是接近千萬的美國中產。
今天，這場持續(xù)了80年的營銷，被半路殺出的河南人截了胡，殺手锏——人造鉆石。
人造鉆石又稱培育鉆石、合成鉆石，物理性質上與天然鉆石無異，就如同冰箱里的冰與冬天河水里的冰。
性能相同的人造鉆石，零售價只有天然鉆石的1/3，正在平價替代天然鉆石。這導致，2017年起四年間，全球天然鉆石毛坯產量從1.52億克拉持續(xù)下降至1.11億克拉。
而培育鉆石從2018年的144萬克拉上甚至2020年的700萬克拉，3年間滲透率從1%左右上升至6.3%。
河南是世界人造鉆石之都，補給著全球40%的人造鉆石產量，并走出中南鉆石、黃河旋風、豫金剛石和力量鉆石四家A股上市公司，累積形成中國80%人造鉆石的產能。
可以說，當你為愛情上頭時，是河南的人造鉆石，理性地控制了日益消瘦的錢袋，也為如今以價格標榜愛情的世俗化解構正名——愛情是珍貴的，沒有任何物品可以代表愛情；鉆石是商品，它的價格終將回歸理性。
河南，中華大地的心臟，在全球人造鉆石產業(yè)鏈上，河南從一無所有，到形成產業(yè)巨頭、集群，在稱霸全球鉆石之旅上譜寫了一連串“反常識”。 接下來，你會看到：
1、河南生產的“人造鉆石”是如何攻下“天然鉆石”的市場的？
2、河南沒有鉆石礦，為什么能成為全球人造鉆石的中心？
3、為什么河南人造金剛石企業(yè)能快速從工業(yè)領域切換到消費級市場？
01 人造的逆襲
一句說爛了的文案“A Diamond Is Forever”（“鉆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從1938年起展開大肆營銷。這之前，西方語境中，只有貴族、裝模作樣的人和黑幫頭目才會佩戴鉆石。
英國女王權杖上的世界名鉆——“大非洲之星” 圖源：royal collection trust
先思考這樣一個問題：鉆石這么貴，是不是各國的鉆石價格一直都差不多貴呢？
答案是否定的。
70年代，一枚鉆戒的價格在美國、英國、日本分別對應當地普通員工2個月、1個月、3個月的薪水。
為什么日本的鉆石對應的消費水平最高？《欲望之石》一書記錄了戴比爾斯工作人員的回答：“日本的鉆石定價最高，只是為了試圖哄抬價格?！?/p>
看起來像是又一場帶著西方中心主義的文化入侵。戴比爾斯通過強化西方婚慶儀式，把愛情與鉆石綁定，并將這種語義上的習慣，推送至全球。
中國的傳統(tǒng)結婚習俗，是“硬通貨”黃金——“三金”有金項鏈、金耳環(huán)、金戒指，以及再加上金手鐲及金腳鐲的“五金”。
然而中西方愛情理念交錯，悲劇還是發(fā)生了：
昨天，我同事克里斯的女友想要一枚bling bling的訂婚大鉆戒，克里斯回敬一句“鉆石是智商稅”，并浪漫地大談黃金首飾保值功能。女友認為克里斯說得很有道理，并把他推出家門，鎖了一夜。
克里斯的理智早已拉響警報：
首先，鉆石并不稀缺。它由地幔富集的碳粒在上千度高溫和高壓下壓制而成，隨后通過火山噴發(fā)，進入地表。目前地球中還有多個未被發(fā)掘的鉆石礦場。
如今，造成大眾層面的稀缺印象，是壟斷了全球近 65%的天然毛坯鉆石產量的鉆石四巨頭——埃羅莎、戴比爾斯、力拓和佩特拉，刻意采用保守的開采量造成的。
再者，鉆石很難保值，基本屬于買了就虧了的產品，紀念意義大于實際意義。新買的鉆石放到二手網站上，立馬折價50%。
很多人開始懷疑這種昂貴的石頭，不想讓自己的血汗錢組成珠寶商狂歡的香檳宴。
美國珠寶商甚至不愿透露鉆石行業(yè)的利潤數據，他們有一套“行業(yè)黑話”——基石，指一顆鉆石的最低定價。《欲望之石》曾記錄，鉆石的基石價對應著50%毛利率。
鉆石原料流通到批發(fā)商們手上，他們往往以2倍的進貨價賣出普通鉆石，那些不常見的黃鉆、粉鉆、藍鉆的零售價則是進貨價的3-4倍。
287.42克拉的Tiffany傳奇黃鉆 圖源：wikimedia
當你了解了天然鉆石代表的利益綜合體后，你會發(fā)現天然鉆石價格1/3的人造鉆石，簡直是資本主義脫水機，壟斷財閥粉碎器。
再來看一組數據：
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毛河光曾培育了一顆2克拉的人造鉆石，拿到了世界三大鉆石評級機構之一GIA的估價——20萬美元。這顆鉆石的制造成本不到5000美元。
也就是說，當時的權威鉆石專家也沒能分辨出人造鉆石與天然鉆石的區(qū)別。
人造鉆石的價格不會賣得像天然鉆石這么貴，一顆品相中等的2克拉人造鉆石，價格在6-8萬元人民幣之間。妥妥的平價替代。
2015年，慌張的戴比爾斯聯合其他6家世界級鉆石公司成立鉆石生產商協會，推出了新廣告語——“真實是稀有的，真實是鉆石”。
這就很好笑了，如今的人造鉆石與天然鉆石在硬度、密度、折光率等物理特性上沒有任何區(qū)別，就像應季蔬菜與大棚蔬菜一樣。
這讓GIA很擔心，由于肉眼無法判斷兩種鉆石的區(qū)別，檢測實驗室里也會出現人造鉆石冒充天然鉆石的情況。
完全一致的外觀和結構，更低的價格，用腳投票的消費者開始站隊人造鉆石。
貝恩咨詢《2020-2021年全球鉆石行業(yè)研究報告》顯示：2017年-2020年，全球天然鉆石毛坯的產量分別為1.52億克拉、1.47億克拉、1.39億克拉、1.11億克拉，產量不斷下滑。
尤其是2020年，2020年，鉆石毛胚需求滑落至2009年以來的低谷。那年三月，天然成品鉆出口均價下跌了33%。
“河南制造”則在這一時期發(fā)起猛擊。2018年開始，中南鉆石、黃河旋風等河南企業(yè)陸續(xù)實現了3克拉以上人造鉆石毛坯的量產。
這下，戴比爾斯也不在乎自己打自己臉了，推出人造鉆石品牌Lightbox，將一顆1克拉的人造鉆石的零售價壓到800美元（5078元人民幣）。而一顆同等品質的天然鉆石，售價至少上萬元人民幣。
圖源：Lightbox官網
鉆石行業(yè)也開始接納人造鉆石，2018年，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在發(fā)布的珠寶指南中移除了鉆石基本定義中的“天然”一詞。
目前，業(yè)內對人造鉆石與天然鉆石的認知，是冰箱里的冰與冬天河里的冰，兩者對應不同用戶群體——不想高價購買鉆石的和想用高價鉆石顯示有錢的。
如今，人造鉆石發(fā)展的拐點來了。
如果不考慮重大技術突破，2021年至2025年，全球人造鉆石毛胚產量年復合增長率為43%，2025年產量將至4604萬克拉。
按照中國人均2件鉆石飾品，每個飾品用掉1克拉鉆石，夠2000多萬中國人佩戴。
美國是人造鉆石的第一大市場，從2017年至2021年11月，滲透率從不到1%飆升至23.5%。
這塊市場中40%的份額，屬于中國河南。
02 沒有鉆石礦的河南
河南毗鄰陜西和山西，古稱“天地之中”。這片16.7萬平方公里的中原土地上，聚集著近億常駐人口，吃苦耐勞，敢闖敢拼。
《平凡的世界》里把河南人比作“中國的吉普賽人”——“全國任何地方都可以看見這些不擇生活條件的勞動者。試想，如果出國就像出省一樣容易的話，那么全世界也會到處遍布河南人的足跡。他們和吉普賽人不一樣。吉普賽人只愛飄泊，不愛勞動。但河南人除過個別不務正業(yè)者之外，不論走到哪里，都用自己的勞動技能來換取報酬?！?/p>
河南燴面是對這片土地秉性的最佳注解——簡單的食材搭配熬燉5個小時的高湯，一碗低調的美味，也是對辛勤勞動的最好回饋。
正是這種特質，讓本沒有鉆石礦資源的河南能與人造鉆石深深綁定。這要從1960年說起。
當時冷戰(zhàn)鐵幕、中國夾在美蘇兩大國之間，無法打開天然金剛石的購貨鏈接。更糟的是，當時礦產之國剛果正發(fā)生著暴亂，封堵了最后一條取貨鏈路。中國的天然金剛石礦場本就稀缺，缺失了被稱作“工業(yè)牙齒”的金剛石，航空航天、國防領域都陷在掣肘的牢籠中。
中國能做的，注定是一條最艱苦的道路，從0起步技術自研，實現突圍。
河南鄭州三磨所 圖源：三磨所官網
河南鄭州磨料磨具磨削研究所（簡稱“三磨所”）接過這條關乎國家未來的扁擔，成為人造金剛石實驗、工業(yè)生產的主力之一。
1960年，第一機械工業(yè)部聯合三磨所、通用所、機械院、磨料所、地科院，攻克人造金剛石。課題編號簡稱為“121”，經費只有30萬元。
沒有技術資料，研究人員跑遍圖書館，找來100多篇國外文獻，形成對人造金剛石、超高壓技術的初步認知；沒有試驗器材，他們只能自造設備，比如62型超高壓高溫裝置因為在組裝試驗時鋼環(huán)斷裂，無奈報廢；甚至生產工藝都需要一步步試，實驗裝置的潤滑材料的配方從豬油、機油、石墨粉一直試到有機溶劑。
就像沒人能在拆開盲盒包裝前就知道玩偶的形象，他們只能一遍遍實驗。1963年12月6日，深夜。北京機械院地下實驗室，一群人正等待第32次試驗的結果。
合成棒中閃著黃綠色的光，晶體劃過玻璃，留下吱吱脆響。中國的第一顆人造鉆石誕生于北京。而它的第二故鄉(xiāng)，是河南。
當晚，晶體被火速送到河南鄭州進行X光檢測。4天之后，“發(fā)現有D線譜”的譯文電波，從鄭州射出。
D線譜是鉆石（Diamond）的代稱，這塊在古希臘寓意著不屈不撓的石頭，最終給1963年的中國制造業(yè)，畫下一個圓滿句號——中國成為全球第6個具備生產人造金剛石能力的國家。
中國人民不屈的個性，再次從實驗室遷移到工廠產線上。實驗室中，金剛石的轉化率只有1%，每次試驗只能得到0.01克拉的人造金剛石。當人造金剛石被冠上工業(yè)化、量產的標簽，生產設備和工藝仍需持續(xù)精進。
1965年，三磨所自研中國第一臺鉸鏈式六面頂壓機，并形成如今中國金剛石企業(yè)的主流合成工藝HTHP（高溫高壓法），加固了中國人造金剛石產業(yè)的技術壁壘。
三磨所第一代人造金剛石研發(fā)人員王光祖還記得，那一年，三磨所量產1萬克拉人造金剛石，研發(fā)團隊被授予一份大獎——一碗河南燴面。咸鮮的面湯泛著油花，在那個物質并不寬裕的年代，辛勤能干的河南人欣然接受著這份褒獎。
如今，中國第一臺鉸鏈式六面頂壓機被鍍上銅金色，存放在三磨所園區(qū)中。機器底座，刻著“功勛壓機”四個金字。這臺機器在30年間共計合成金剛石約150萬次，如同一座燈塔，矗立在河南人造金剛石的產業(yè)道路上。
“壓機一響，黃金萬兩”，往來船只被燈光驅動著，來金剛石圣地鄭州三磨廠取經。
清楚了這段中國人造金剛石的突圍故事，以及它與河南的淵源，你便了解了河南制造的DNA中，那份閃光、堅硬、不屈不撓的基因。
03 河南人造鉆石的成就之路
世界人造鉆石看中國，中國人造鉆石看河南。這句話的背后，是一組數字，中國產出全球50%人造鉆石，其中80%來自河南。
河南由此形成了集合產品研發(fā)、大規(guī)模生產和銷售的中原人造鉆石產業(yè)集群。
這要從一個河南人造鉆石的關鍵節(jié)點講起——1985年。參與過中國第一顆人造鉆石合成的三磨所首代工程師馮金章辭職了。他回到200公里外的家鄉(xiāng)商丘市柘城縣，創(chuàng)辦邵園金剛石廠——河南人造金剛石產業(yè)的起點。
盡管韶園金剛石廠在河南制造業(yè)地圖中只是曇花一現，但那里是河南人造鉆石的黃埔軍校，部分技術員工在改革開放的洪流中，下海創(chuàng)業(yè)。
1986年前后，韶園金剛石廠技術員邵大勇離職了，和大多數當地人一樣，他選擇做入行門檻、技術含量較低的金剛石微粉生意。
這反映出曾經河南金剛石產業(yè)鏈的某個切面：
投入體量小、數量多的金剛石加工中游，做的是小本微利生意，低附加值的加工，具有可替代性。在金剛石產業(yè)鏈中話語權掌握在上游的金剛石原料和下游金剛石砂輪廠手中，他們能有60%的毛利率，而中游毛利率只有不到10%。
于是，邵大勇那代人經常遇到一條翻涌的價格波浪——沒有任何招呼，原材料說漲就漲，說跌又跌。有時候，貨送到了，原料早已降價。
轉型，成為這群時代踏浪人走出持續(xù)多年低附加值生產困境的必要條件。這對應著兩種思考和兩條途徑——微笑曲線上下游。
最先實現的動能，始于資本、技術相對較低的金剛石微粉產業(yè)的下游——金剛石砂輪。2006年，邵大勇押注技術，引入西安交大研究生，轉型高精密、高性能金剛石超精微粉產品，隨后切入金剛石砂輪。
2006年，邵大勇的公司產值突破億元大關，成為柘城縣金剛石微粉行業(yè)的巨頭。
第二次轉型的方向，是人造鉆石，這始于2016年前后的一股風。
上文提到，國際珠寶機構GIA發(fā)現，天然鉆石與人造鉆石的化學、光學性質基本相同，傳統(tǒng)寶石學觀察和老式“鉆石檢測器”無法檢測出它們的差別。這倒逼GIA不得不研發(fā)精密設備，區(qū)分兩者。
GIA工作人員檢測鉆石 圖源：GIA官網
風傳到了中國，在2016年前后。一些人造金剛石企業(yè)開始試水小批量無色小顆粒人造鉆石的生產和銷售。
邵大勇兒子邵增明創(chuàng)立的力量新材料也開始做人造鉆石生意。這家企業(yè)，是力量鉆石的前身。
河南生產人造鉆石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中國的HTHP工藝生產成本比西方的CVD（Chemical Vapor Deposition即化學氣相沉積法）工藝更低。產品的成本優(yōu)勢來了。
CVD 鉆石原石（左）、 HPHT 鉆石原石（中）和天然鉆石原石（右）圖源：GIA
技術上，生產人造鉆石與人造金剛石可以共用產線，只需在原先的設備中調整配方和溫度、氣壓參數等。
河南本就有人造金剛石基因，很快出現了中南鉆石、黃河旋風、豫金剛石和力量鉆石四家A股上市公司為代表的河南人造鉆石力量。
圖源：珠寶與科技
隨著這些頭部企業(yè)的擴張，如今河南形成了鄭州市、許昌市、南陽市、商丘市等為主的，集合人造金剛石產品研發(fā)、大規(guī)模生產和銷售的產業(yè)集群。單單許昌市就形成百億級產業(yè)集群。
這幾座城市，如同心臟的動脈，輸送著人造鉆石。河南人造鉆石企業(yè)已揚起船帆，走上出海征途。但目前，他們需要接受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低碳、環(huán)保
不同于開采天然鉆石時，會對地表環(huán)境造成影響，人造鉆石對環(huán)境的影響僅為天然鉆石的1/7。
具體來看：人造鉆石對地表環(huán)境的影響僅為開采天然鉆石的1/1281，同時，人造鉆石的耗水量僅為天然鉆石的 69 億分之一。
如今全球都在講述碳排放和能耗的故事。在碳排放量方面，人造鉆石的碳排放量僅為天然鉆石的十五億分之一，所需能耗為后者的1/2.1。
這意味著，無論從生產成本考量還是環(huán)保理念出發(fā)，人造鉆石會集聚下游品牌方和環(huán)保人士的簇擁。這是未來河南人造鉆石企業(yè)遠航的動能。
壞消息：低端產能過剩
中國——印度——歐美。三片土地，串起人造鉆石全球化生產分工：原料、切磨和品牌。
如果河南人造鉆石企業(yè)能打通原料、切磨、品牌鏈路，將會形成一片千億級市場 制圖：立方知造局
然而，人造鉆石企業(yè)對市場的過激熱情，留有隱憂——供大于求。目前市場能夠接受的需求為1000萬克拉，但全球產量達到了2000萬克拉。
以投資金額小、占地小的CVD法人造鉆石企業(yè)，國內已達到30多家，2021年達到了5個億的產值。盡管生產的產品等級偏低，這些企業(yè)仍能有所盈利，這是因為中間商為了穩(wěn)定市場價格囤貨。
如果這些囤貨流入市場，可能會對市場價格產生沖擊，一場行業(yè)洗牌未能避免。
尾聲
在這場關于鉆石與愛情的解構中，立方知造局發(fā)現，行業(yè)的話語權正悄然變動。曾經，是西方文化定義了鉆石與愛情的聯系，資本通過虛構鉆石稀缺、珍貴的幻境，順勢收割。
如今，河南人造鉆石行業(yè)以自己姿態(tài)定義了這個行業(yè)——中國制造的目的不是封鎖、鉗制和逐利，而是以一種低成本、高質量的共贏姿態(tài)，登上舞臺。
突圍——轉型——出海，中國制造業(yè)永不缺席的航線，從低附加值生產的起點，一路走上技術突圍、產業(yè)升級、打破陳規(guī)的征途。
河南人正以一種務實的浪漫，批量生產天然鉆石的“平價替代品”。沒有任何一種商品可以代表愛情，鉆石的價格終將回歸理性。
60年代，瑪麗蓮·夢露的歌聲，稱頌女孩們最好的朋友——天然鉆石。而如今，女孩們有了新朋友——河南制造的人造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