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 安晶
2024年是地區(qū)沖突延宕升級、國際局勢動蕩起伏、意外變局頻出不窮的一年。
巴以沖突引發(fā)的外溢影響升級，黎巴嫩與以色列的沖突站在失控邊緣、敘利亞政府光速倒臺，中東格局突變。俄羅斯在俄烏戰(zhàn)場持續(xù)推進之時，烏克蘭出其不意攻入俄羅斯本土，戰(zhàn)場再擴大。唐納德·特朗普再次當選美國總統(tǒng)為結束俄烏沖突提供新契機，但奉行“美國優(yōu)先”的特朗普勢必將再次沖擊國際秩序。
今年也是超級選舉年，全球舉行了70多場選舉。極右翼政黨在歐盟的影響力進一步擴大，中間政黨的空間被擠壓。韓國和日本政壇則被意外籠罩，日本執(zhí)政黨自2009年以來首次丟掉對眾議院的控制權，韓國總統(tǒng)尹錫悅則以緊急戒嚴令震驚全球。
在單邊主義盛行的國際環(huán)境中，全球南方國家繼續(xù)踐行多邊主義、推動世界多極化發(fā)展。金磚國家實現擴容，明年還將迎來更多伙伴國。
巴以沖突引中東格局突變
2023年10月7日，巴勒斯坦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對以色列發(fā)動突襲之時，沒有人想到本輪巴以沖突將持續(xù)超過1年之久，也沒有人預料到沖突會給伊朗為首的反美反以聯盟“抵抗之弧”造成幾近毀滅的打擊。
本輪巴以沖突之前，由哈馬斯、黎巴嫩真主黨、敘利亞政府、也門胡塞武裝、伊拉克什葉派武裝組成的“抵抗之弧”是中東不可忽視的力量。敘利亞內戰(zhàn)中，伊朗和黎巴嫩真主黨的鼎立支持幫助敘前總統(tǒng)巴沙爾·阿薩德站穩(wěn)腳跟，“抵抗之弧”的影響力達到高峰。通過“抵抗之弧”，伊朗得以成功避免與以色列和美國發(fā)生正面沖突，同時推進反美反以策略。
本輪巴以沖突成為意料之外的轉折點。
以色列在美國支持下對加沙全境展開持續(xù)打擊，哈馬斯損失慘重，加沙地帶超過4.5萬人喪生。伊朗駐敘利亞使館領事處遭以色列空襲 、哈馬斯政治局領導人在參加伊朗新總統(tǒng)就職儀式時遇襲身亡，引發(fā)了伊朗與以色列的正面交手。
黎巴嫩真主黨對哈馬斯的策應最終升級為黎以沖突，以色列派地面部隊進入黎南部，新的黎以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雖然最終黎以達成脆弱停火，但以色列消滅了包括黎巴嫩真主黨領導人哈?！ぜ{斯魯拉在內的眾多高層，真主黨力量被削弱。
在伊朗與以色列對峙升級、黎巴嫩真主黨遇挫、俄羅斯忙于俄烏沖突之時，敘利亞反政府武裝抓住機會發(fā)動大規(guī)模反攻。放棄抵抗的敘利亞巴沙爾政府以光速倒臺，敘利亞一夜變天。
敘利亞的變天給伊朗繼續(xù)向黎巴嫩真主黨提供支援制造了難題。敘利亞政府倒臺后，真主黨失去了通過敘利亞供應武器到黎巴嫩的關鍵路線。至此，“抵抗之弧”中除伊朗外僅剩胡塞武裝和伊拉克什葉派武裝未遭重創(chuàng)。
特朗普任美國總統(tǒng)時把伊朗定為中東頭號敵人，對伊朗實施極限施壓并攜手以色列和阿拉伯國家打造反伊朗聯盟。隨著特朗普重返白宮，極限施壓將重新提上議程，伊朗面對的國際形勢不容樂觀。2015年的伊核協(xié)議曾幫助伊朗緩和與美國的關系，繼續(xù)強勢反美還是調整姿態(tài)，伊朗需要再次做出選擇。
“美國優(yōu)先”踐行者特朗普重返白宮
7月13日，特朗普在賓夕法尼亞的競選活動中遭槍擊后揮舞拳頭的畫面貢獻了他在今年美國大選中的封面宣傳照。
民主黨總統(tǒng)候選人約瑟夫·拜登原本就因在電視辯論中表現不佳遭民主黨大佬逼宮。特朗普遇刺后一周多后，拜登退出大選，由副總統(tǒng)卡瑪拉·哈里斯補位。已獲得黨內提名的總統(tǒng)候選人中途退選、總統(tǒng)候選人遭暗殺未遂、特朗普作為首位被判刑事罪名成立的前總統(tǒng)參選，在美國政治極化加劇的背景下，今年的美國大選出現了多個“首次”。
補位拜登后，59歲的哈里斯與特朗普在關鍵搖擺州中的支持率不相上下，今年的美國大選被預測為勝負最難料的一次。然而實際投票后，特朗普以明顯優(yōu)勢擊敗哈里斯、共和黨拿下國會眾參兩院，共和黨再次迎來黃金時代。
尚未正式上任，風頭正盛的特朗普就開始踐行“美國優(yōu)先”，對包括盟友在內的各國祭出關稅大棒、威脅北約成員國、計劃再度“退群”。特朗普的回歸勢必將再次沖擊國際秩序，大國競爭博弈更加復雜。以特斯拉CEO埃隆·馬斯克為代表的美國商界巨頭也摩拳擦掌，準備深度參與特朗普2.0。
韓國總統(tǒng)尹錫悅“自毀式”緊急戒嚴
即便在政治斗爭異常激烈、有“青瓦臺魔咒”之說的韓國，尹錫悅在今年快結束之時因為黨爭宣布緊急戒嚴令也被視為瘋狂之舉。
緊急戒嚴令勾起了韓國民眾對軍事獨裁政府的創(chuàng)傷記憶，引發(fā)了社會各階層的集體不滿。當反對派政黨和民眾涌向國會大樓抗議之時，負責封鎖大樓的韓軍士兵沒有選擇采取激烈行動，議員得以翻墻進入國會大樓投票、要求尹錫悅解除戒嚴。
尹錫悅執(zhí)政時期，韓國經濟未見起色、貧富差距持續(xù)擴大、物價上漲引發(fā)了選民不滿。尹錫悅在外交上全面倒向美國、為改善與日本關系在二戰(zhàn)勞工賠償等問題上讓步多次遭到抗議。尹錫悅之妻金建希收受名包、涉嫌操縱股價、干預國政，使得尹錫悅的支持率暴跌至20%以下。
韓國國會最大黨、在野黨共同民主黨在今年國會選舉中擴大席位后力推金建希特檢法，目標找到尹錫悅夫婦犯罪的證據以彈劾尹錫悅。尹錫悅發(fā)布戒嚴令的“自毀”之舉把彈劾的理由雙手送到共同民主黨面前。如今，尹錫悅不僅可能丟掉總統(tǒng)之位還可能有牢獄之災。而在韓國政壇的清算傳統(tǒng)下，即便尹錫悅下臺，激烈黨爭還將繼續(xù)。
持續(xù)近3年的俄烏沖突或現轉折
從今年初開始不斷陷入被動的烏克蘭在8月出其不意攻入俄羅斯西部庫爾斯克州。這也是二戰(zhàn)結束后，俄羅斯本土首次被外國軍隊攻入。
攻入之初烏軍迅速擴展占領地，一度控制了近百個定居點。面對本土被攻入，俄羅斯在動用核武器上保持了克制，也沒有如烏克蘭所愿調用烏東部戰(zhàn)場的主要兵力。隨著俄羅斯組織反攻，烏克蘭在庫爾斯克的控制區(qū)縮水，目前被俄軍三面包圍。
在烏東部戰(zhàn)場，烏克蘭從今年初就因為最大金主美國的內斗而遭掣肘。不愿繼續(xù)輸血烏克蘭的美國共和黨人在眾議院否決了拜登政府的600億美元援烏法案，美國對烏軍補給放緩。
在烏克蘭總統(tǒng)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四處籌款之時，俄軍于2月占領了烏東部頓涅茨克地區(qū)重鎮(zhèn)、烏克蘭最大焦炭廠所在的阿夫杰耶夫卡，開啟了對頓涅茨克地區(qū)的攻勢。如今俄軍正在逼近頓涅茨克地區(qū)的交通樞紐波克羅夫斯克和南部最大城鎮(zhèn)庫拉霍韋。
除頓涅茨克，俄軍還對東北部的哈爾科夫地區(qū)發(fā)動猛攻，直指烏克蘭第二大城市哈爾科夫。俄烏沖突以來，俄羅斯已經占領了烏克蘭約20%的土地。
隨著承諾要結俄烏沖突的特朗普走馬上任，俄烏沖突或將在明年出現轉機。但最初引發(fā)俄羅斯軍事行動的北約東擴仍在繼續(xù)。芬蘭和瑞典今年正式入約后，俄羅斯成為波羅的海沿岸唯一的非北約國。
歐盟加速“右轉”德法陷政治困局
俄烏沖突持續(xù)使得歐盟能源價格上漲、制造業(yè)受沖擊，非法移民問題未決再加上對綠色轉型成本的質疑擠壓了歐盟各國中間派政黨的空間，極右翼政黨進一步崛起，民粹主義抬頭。
今年是歐洲選舉年，歐洲議會以及奧地利、比利時、葡萄牙等多國舉行選舉。原本不需要選舉的歐盟引擎法國和德國也陷入政治困局。
在奧地利議會選舉中，極右翼奧地利自由黨升級為議會第一大黨；在比利時，右翼政黨和極右翼政黨位居前兩名；在葡萄牙，雖然中右翼聯盟在議會選舉中獲勝，但極右翼“夠了”黨席位數上漲，成為了舉足輕重的“造王者”。
6月的歐洲議會選舉后，極右翼黨團席位上漲。這一結果直接導致法國總統(tǒng)埃馬紐埃爾·馬克龍宣布解散法國國民議會，提前舉行議會選舉。
然而選舉后，法國國民議會演變?yōu)橹虚g派、左翼聯盟和極右翼“三足鼎立”的局面，升為議會第三大黨的極右翼國民聯盟成為能決定議會投票結果的關鍵力量。三大力量互搏導致法國進入政治不確定期，9月才任總理的米歇爾·巴尼耶在12月就被議會不信任投票推翻。
持續(xù)經濟低迷、制造業(yè)衰退引發(fā)德國“交通燈”執(zhí)政聯盟內斗加劇。聯盟政府垮臺后，德國將于明年2月提前選舉。德國極右翼選擇黨已經在今年德國東部三州的地方選舉中大展身手，目前在全國民調中排名第二，僅次于德國前總理安格拉·默克爾所屬的基民盟/基社盟。
隨著特朗普重返白宮，極右翼力量擴大、關稅、俄烏沖突變數等將給歐盟各國帶去更嚴峻挑戰(zhàn)。
“黑金”丑聞重挫日本老牌執(zhí)政黨
日本執(zhí)政黨自由民主黨去年被曝出的“黑金”丑聞在今年掀起了巨浪 ?！昂诮稹背舐勚校悦顸h多個派閥對其所屬議員制定政治籌款派對券的銷售指標，超額完成的資金作為回扣返給議員。
年初，時任日本首相、自民黨總裁岸田文雄為挽救支持率“斷臂求生”宣布解散其所領導的岸田派，引發(fā)了自民黨派閥的解散潮。自民黨從成立之初就走派閥政治路線，如今6大派閥中僅剩前首相麻生太郎所屬的第二大派麻生派。
但解散派閥沒能扭轉局勢，支持率繼續(xù)下跌的岸田被迫放棄9月的自民黨總裁選舉。隨著岸田的退出和大部分派閥解散，自民黨就總裁之位展開了大亂斗。曾參加過4次總裁選舉、與前首相安倍晉三政見不合的自民黨老牌政客石破茂“曝冷”贏得選舉成為日本新首相。勝選的石破茂有意趁熱打鐵、鞏固執(zhí)政地位，宣布提前舉行眾議院選舉。
然而在“黑金”丑聞和經濟持續(xù)低迷的雙重影響下，日本選民用選票懲罰了自民黨。自民黨的席位數降至15年來最低、執(zhí)政盟友公明黨也席位縮水，兩黨未能獲得過半議席，淪為少數派執(zhí)政黨。這也是自民黨自2009年以來首次失去眾議院控制權，自民黨常年“一家獨大”的局面被打破。
隨著在野黨擴大席位，成為“跛腳”首相的石破茂推行新政將面臨諸多阻力。明年7月，日本還將迎來參議院選舉。如果自民黨公明黨聯盟輸掉參議院選舉，日本政壇將再次變天。
“撤軍潮”下非洲多國擺脫西方軍事影響
“阿拉伯之春”中利比亞政府倒臺后，大批有經驗的武裝進入北非其他國家和撒哈拉以南非洲，為恐怖主義興起提供了彈藥。美國以打擊恐怖主義之名派兵進駐撒哈拉以南的薩赫勒地區(qū)，非洲多國的前宗主國法國也深度參與薩赫勒地區(qū)的反恐行動。
但美法的多年反恐并沒有讓薩赫勒地區(qū)的安全形勢好轉。今年發(fā)布的全球恐怖主義指數顯示，去年全球恐怖主義襲擊遇難者有近一半來自薩赫勒地區(qū)。薩赫勒地區(qū)位于撒哈拉以南，從大西洋伸延到東部非洲之角，橫跨塞內加爾、馬里、布基納法索、尼日爾、尼日利亞、乍得等10國。
從2022年開始，對前宗主國法國不滿的馬里、布基納法索、尼日爾先后趕走法軍。今年，薩赫勒地區(qū)的“撤軍潮”蔓延到美軍。在尼日爾的強烈要求下，1000多美軍全部撤出，尼日爾曾是美國在西非的重要軍事據點。乍得也以美軍駐軍缺乏正當性為由，要求美軍撤離。
10月，宣布效忠“伊斯蘭國”（ISIS）的恐怖組織博科圣地在乍得發(fā)動大規(guī)模襲擊導致40多名乍得士兵喪生。襲擊發(fā)生后，乍得要求駐扎在該國的1000法軍撤離。隨后，塞內加爾也提出了類似要求。
薩赫勒地區(qū)國家的選擇也是世界多極化的注腳，各國在趕走美法軍隊之時開始轉向俄羅斯。俄羅斯“非洲軍團”已經進入馬里、布基納法索、尼日爾，乍得也在加強與俄羅斯的軍事合作。
但美國并不打算放棄薩赫勒地區(qū)。從乍得撤軍后5個月，美軍宣布與乍得達成協(xié)議，將派特種部隊士兵重返該國。丟掉了尼日爾的據點后，美國開始尋找替代駐軍點，貝寧、科特迪瓦均在考慮名單中。
金磚國家擴容后將再迎新伙伴國
今年1月，沙特阿拉伯、埃及、阿聯酋、伊朗和埃塞俄比亞正式成為金磚國家，金磚國家從5國擴大到了10國。作為發(fā)展中國家合作平臺，金磚機制的影響力進一步提升。
擴容后，金磚10國占全球人口的45%，GDP占全球比重的36%。金磚10國擁有全球72%的稀土、75%的錳、50%的石墨等重要礦產資源。隨著沙特、阿聯酋和伊朗加入，金磚國家控制了全球80%的石油產量。如今金磚國家既有全球主要石油天然氣出口國，又有中國和印度這兩大石油天然氣消費國。
在金磚國家擴容后的首次峰會上，“去美元化”成為核心內容。會后發(fā)表的宣言鼓勵加強金磚國家間代理銀行網絡，根據自愿且非約束性的金磚國家跨境支付倡議促進本幣結算。持續(xù)遭西方制裁的俄羅斯正在加速推動建立金磚支付體系。
作為世界多極化趨勢的印證，北約成員國土耳其宣布希望加入金磚國家集團。土耳其總統(tǒng)雷杰普·埃爾多安作為唯一的北約成員國領導人參加了金磚國家峰會。明年1月，白俄羅斯、玻利維亞、印度尼西亞、哈薩克斯坦、泰國、古巴、烏干達、馬來西亞和烏茲別克斯坦將正式成為金磚國家伙伴國。
尚未正式上任的特朗普也再次拿起關稅大棒，要求金磚國家承諾不會創(chuàng)造新的金磚國家貨幣以取代美元，否則將面臨100%關稅。經濟學家已經警告，美國消費者最終將為高關稅買單。
美聯儲終于降息但明年局勢不明朗
北京時間9月19日凌晨，美聯儲宣布將聯邦基金利率目標區(qū)間下調50個基點，降至4.75%至5.00%之間，開啟了自2020年3月以來的首次降息。
為應對高通脹，美聯儲從2022年3月開始進行了11次加息。隨著高利率推高借貸成本、拖累美國經濟發(fā)展，市場對降息的呼聲越來越高。美聯儲的降息被劃分為兩類，經濟衰退或者出現危機時的紓困性降息，以及經濟出現衰退風險時的預防性降息。9月美聯儲的行動被視為預防性降息，為了保持勞動力市場的強勁勢頭。
從9月開始，美聯儲在今年進行了3次降息以刺激投資和消費、預防經濟下行。隨著全球資金從美國流出，新興市場也將迎來投資機遇。
但特朗普重返白宮讓美聯儲明年的決策充滿了不確定。特朗普的對內減稅、對外提高關稅的計劃被普遍認為將再次推高美國的通脹水平。美聯儲依然將通脹目標設定為2%，多家機構預測明年美國通脹率將升至2.5%到3%之間。
2024或成最熱一年但多國準備“開倒車”
世界氣象組織預測，2024年有可能成為有記錄以來最熱一年。此前，2023年已經被定為人類歷史上最熱一年。
高溫、干旱、颶風、暴雨，世界天氣歸因組織今年研究的29起極端天氣事件顯示，僅這29起事件已累計造成至少3700人喪生。強降雨在西班牙引發(fā)的嚴重洪災造成200多人喪生；颶風“海倫妮”和“米爾頓”登陸美國；10年來最強臺風“摩羯”登陸中國海南。
在南半球，非洲27國遭遇異常強降雨，尼日利亞經歷了該國30年以來最嚴重洪災，乍得、喀麥隆、馬里等西非和中非國家的洪災持續(xù)到11月，超過50萬人流離失所。當非洲被大雨沖刷時，亞馬孫地區(qū)經歷了嚴重干旱，亞馬孫盆地的河流水位降至歷史新低。巴西歷史性干旱影響了該國的大豆、甘蔗等關鍵農作物生產，大豆期貨價格上漲、國際原糖價格飆升。
但巴以沖突和俄烏沖突持續(xù)、全球地緣政治動蕩削弱了外界對氣候問題的關注。今年的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不再成為焦點，包括拜登在內的多國領導人缺席。大會最終敲定由發(fā)達國家?guī)ь^，到2035年每年至少為發(fā)展中國家的氣候行動提供3000億美元。這一結果與發(fā)展中國家要求的每年至少1.3萬億美元相差甚遠，引發(fā)多國不滿。
然而就在地球不斷升溫之時，由于極右翼力量崛起，多國政黨準備在綠色轉型上“開倒車”。特朗普計劃再次帶美國退出巴黎氣候協(xié)定并取消拜登時期推行的應對氣候變化措施，阿根廷也考慮追隨美國“退群”。在歐洲議會選舉中，曾經風光無限的綠黨大敗，隨著極右翼黨團席位擴大，歐盟進行與綠色轉型有關的立法將迎來更強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