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犀牛娛樂 沈婉婷
編輯|樸芳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四年前,愛奇藝和優(yōu)酷不約而同地選擇懸疑賽道作為劇場化的發(fā)力點,分別推出了迷霧劇場和懸疑劇場。四年后,二者又幾乎同時向“劇場”發(fā)起攻勢,先是優(yōu)酷官宣懸疑劇場升級為“白夜”劇場,緊接著愛奇藝上新“大家”和“微塵”兩大廠牌。
長視頻平臺跑馬圈地的時代已然過去,劇場化運營被視為下半場競爭撬動新增量的重要杠桿。而愛奇藝和優(yōu)酷作為兩大較早布局類型化賽道的平臺,此次的升級和推新意味著新一輪的劇場之爭正在打響。
懸疑賽道步入深水區(qū)
自劇場化的大風在各大長視頻平臺吹起以來,懸疑賽道一直都是各家的主攻類別,愛奇藝的迷霧劇場、優(yōu)酷的懸疑劇場,包括騰訊視頻的X劇場,都是對標的懸疑題材。
經(jīng)過幾年的深耕,懸疑類網(wǎng)劇的開發(fā)趨于成熟而穩(wěn)定,但同時也面臨著劇場風格區(qū)分度不高、題材同質化等挑戰(zhàn)。在此背景下,各平臺開始在創(chuàng)新化、精品化的思路下在懸疑賽道拋下新的價值錨點。
以優(yōu)酷的白夜劇場為例,它由懸疑劇場升級而來,而“白夜”這個詞讓人不由得聯(lián)想到2017年優(yōu)酷的懸疑爆款《白夜追兇》,這部劇也在一段時間內帶動著國產懸疑劇的爆發(fā)式成長。當然,白夜劇場的來源不止于此,“長夜必盡,真相大白”,這是優(yōu)酷賦予“白夜”的寓意,并由此提出了“社會化懸疑”這一新概念,即在懸疑的架構中探討更深刻的社會議題、展現(xiàn)更深邃的人性關照。
也就是說,白夜劇場將聚焦兩個關鍵詞:社會化議題和人性思考,這一點從其首發(fā)的8部新劇片單可窺見一二。
比如官宣定檔4月27日的《微暗之火》作為白夜劇場官宣的首部劇集,無疑將奠定該劇場未來的內容基調。這部劇以女性情感視角展開敘事,承載著反家暴、正當防衛(wèi)、女性覺醒、少年成長等眾多社會議題,也刻畫了熟人社會里的善惡交織與人性角逐。同時,該劇的陣容配置也相當吸睛,童瑤、張新成兩位主演的氣質與劇中角色有著較高適配度,導演姚曉峰前不久憑借《追風者》在觀眾心中留下了一波好印象,這次又帶來新作可謂“趁熱打鐵”。
除《微暗之火》外,其他七部作品也深度詮釋了社會現(xiàn)實議題和真實人性的追問,但在細分題材中都打出了差異化風格。如生存冒險題材的《邊水往事》以邊境小鎮(zhèn)的往事糾葛揭示特殊環(huán)境下的小人物命運,充滿著異域風情。懸疑短劇《新生》由一場困在孤島上的葬禮展開,將人性詐欺和陰謀陽謀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曠野之境》則將主線放在了“電信詐騙”這一熱點社會話題上,兼具煙火氣與科技感。
無獨有偶,去年年末回歸的新一季愛奇藝迷霧劇場也呈現(xiàn)出與以往不同的特質,其中一個明顯的變化是更關注現(xiàn)實議題和個體命運,如首發(fā)選手《三大隊》以人物命運為懸疑線,敘事節(jié)奏和影像風格平實而生活化,更具有普世價值,這與優(yōu)酷白夜劇場的“社會派懸疑”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此外,在前兩天的2024愛奇藝世界·大會上,迷霧劇場又重點發(fā)布了6部新劇,在題材類型上加重了犯罪刑偵的比例,具有更明顯的硬核底色,包括孫儷、羅晉、李小冉等主演的《烏云之上》,歐豪、李一桐、楊玏等主演的《不可告人》等。
新廠牌的風格化
如果說優(yōu)酷懸疑劇場升級為白夜劇場是類型化賽道的升維進階,那么愛奇藝推出的兩大全新廠牌則是在嘗試開拓新的國劇審美風格。據(jù)悉,這兩個新劇場品牌的共同特點在于表達普通人擺脫生存困境、追求幸福生活的關照。
具體來看,微塵劇場聚焦的是普通人的故事,并通過精品短劇集的形式和極致的影像探索來展現(xiàn),目前已公布的兩部劇分別是《我的阿勒泰》和《在人間》。
其中,改編自新疆作家李娟同名散文集的《我的阿勒泰》已未播先火,由馬伊琍、周依然、于適領銜主演,不久前入圍了戛納國際電視劇節(jié)最佳長劇集競賽單元,并于4月25日在北影節(jié)舉行了亞洲首映。同時,愛奇藝還就該劇與當?shù)匚穆脝挝?、出版社共同推出了“文旅合作新生態(tài)”。對于這樣一部劇來說,我們很難將它歸于現(xiàn)有類型中的任何賽道,但也正是這樣一份獨特的風格才讓該劇名聲在外。
大家劇場的“大家”則有兩層含義,除了與微塵劇場一樣有普羅大眾之意,還有就是旨在將大文學家的作品影視化,包括賈平凹的《高興》、梁曉聲的《中文桃李》、馬伯庸的《大醫(yī)》《兩京十五日》、劉震云的《一日三秋》《吃瓜時代的兒女們》等,可見這一劇場的內容體量之重。
不難看出,與迷霧劇場、小逗劇場等過往類型化廠牌不同,愛奇藝這次在劇場化做出的新探索弱化了劇集類型的標簽,更注重內容風格化的統(tǒng)一。
例如《高興》講述的是陜西農民劉高興來到西安城收破爛的故事,《大醫(yī)》以1910年的上海為背景、聚焦中國第一代公共慈善醫(yī)生,《父父子子》則以四個家族四代人的命運為線索串聯(lián)起20世紀30至80年代的宏闊時空。這些劇集故事雖然發(fā)生在不同時代,但都深刻反映了大眾的真實境遇和煙火生活,也呼應了愛奇藝在本次大會上提出的“向下共情”的理念。
其實,在騰訊視頻去年推出X劇場、螢火單元等廠牌時,劇場的“去類型化”跡象就已初步顯現(xiàn)。從X劇場打出“一劇一格”的旗號,到螢火單元以輕議題內容作為劃分方式,都呈現(xiàn)出劇場類型泛化的特點;而此次愛奇藝開啟的兩大新劇場又一次拓寬了劇場的邊界。
類型化也好,風格化也好,這背后都包含著長視頻平臺對于劇場化運營的審慎思考??梢钥隙ǖ氖牵脚_間的劇場化競爭已邁入了新的階段,如何讓劇集聚合的生態(tài)朝向更長遠的方向發(fā)展,是當下最應該思考的命題。
無論如何,保持生命力的核心依然是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