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表外表里 周霄 譚鳩云
編輯|付曉玲 R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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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卷低價,Costco才是祖師爺!”
一位球友的感慨,引來無數(shù)零售投資者共鳴。慘烈的內(nèi)卷,總讓人不能安眠,擔心哪天風云突變——競爭格局、業(yè)務數(shù)據(jù)出現(xiàn)惡化,如最近被市場拋棄的京東。
而被戲稱的祖師爺,持續(xù)三十年業(yè)績長牛不說,當下也神話依舊。
今年8月底Costco杭州首店開業(yè),現(xiàn)場人山人海,巴寶莉1萬5的風衣、范思哲的T恤、拉夫勞倫的夾克,被搶出了大賣場的勢頭。
上述現(xiàn)狀,市場一般解釋為“極致性價比”使然:Costco的平均毛利率只有7%(嚴控商品毛利不得超過14%);相比之下,一般超市、電商的毛利率在15%-25%。
這種“低價魔力”,也引來雷軍探店后,將其變成了小米的標簽;黃崢更是多個場合不斷立flag,“拼多多要針對不同的人群,做不同的Costco”。
然而,我們深入了解發(fā)現(xiàn):低價只是表象結(jié)果,Costco也并不是卷低價之王。
復盤其前世今生——翻閱Fedco、Price Club公司資料,通讀了1995年上市后每一份季報、年報,發(fā)現(xiàn)Costco真不是那“該死的零售”,而是妥妥的“社會階級精準隔離”的服務生意。
Costco“敘事邏輯”,與其說“性價比”,倒不如說“圈高ARPU人群”。其本質(zhì)是利用社會隔離分層,選出目標用戶,在全方位拿捏住他們的需求下,順理成章做富人階層朋友。
典型的“造夢、輪動、破圈”三部曲成長史,而這個過程,拼多多正是像素級模仿。
只不過,Costco圈高階層用戶,拼多多則圈低階層用戶,低價永遠只是表象。
一、隔離出專屬消費“烏托邦”,讓中產(chǎn)為夢想人設買單
去年4月,一張路威酩軒集團(LV母公司)大中華區(qū)高管會議截圖,火遍全網(wǎng)。
按照截圖披露的說法,LV將其客戶分為三類:超高凈值、高凈值以及(個人年收入低于300萬)無收入人群。
未來,LV將對入門產(chǎn)品提價,以剔除無收入人群;發(fā)力高端產(chǎn)品線,滿足超高凈值人群的心理預期。
如此做派令輿論炸鍋,感覺被歧視的人群,一度將LV話題噴上了知乎熱榜。
事實上,類似的情況在Costco的經(jīng)營中,處處可見。
自創(chuàng)立開始,Costco就秉持“窮人看報紙廣告,富人收專發(fā)郵件、電話”的隔離:
·普通人在報紙廣告上,看籠統(tǒng)的優(yōu)惠宣傳;
·會員則會接到Costco“依照每個人的喜好,進行相應通知的特價產(chǎn)品”郵件。
甚至高級會員,還可免費訂閱Costco內(nèi)部雜志,享受每個月送到家中的超然待遇。
這樣“森嚴”的隔離策略,曾經(jīng)還鬧出過笑話。
一位接到電話提醒商品特價的網(wǎng)友,在臉書社團不解發(fā)問道,“Costco最近生意很差嗎?”
然而Costco依然我行我素。在以會員倉儲模式FedCo起家時,其就只對美國郵政的員工及其家屬開放。
等到Costco復制FedCo進行品牌擴張時,歧視隔離更為凸顯了。
在彼時一美元能吃一天的美國,其高達30美元的會員年費,生生劃出一個階層。同時,只對政府、公共事業(yè)工作人員與金融機構(gòu)等員工開放的設置,又把土大款擋在門外。
如1996年,一位魁北克市居民以歧視的名義——Costco以其失業(yè)、正在接受社會援助為由,不讓他為自己的會員卡續(xù)費——將Costco投訴到了人權委員會,“我覺得這太荒謬了,我的錢和其他人的一樣好”。
而“隔離”只是一方面,被隔離墻外的大眾,還會被拉來再利用一道。
Costco店外的美食廣場慷慨地對大眾開放,人為地造就了一奇景:坐滿美食廣場的被拒絕者,眼巴巴看著揣著會員卡的精英,穿越人群進入自己的期許之地。
且為了讓普通人只能羨慕,卻又打擾不到會員,每家門店會有兩名員工守在門口,查看顧客的會員卡與身份證,進行嚴格確認。
這就像飛機上設置的“卡在過道里的經(jīng)濟艙乘客,不得不羨慕地看著享受香檳的商務艙旅客”一樣,可以充分彰顯墻內(nèi)群體的身份優(yōu)越感。
上述種種舉措,和奢侈品牌的隔離打法,可謂如出一轍。
眾所周知,奢侈品牌做這些的目的是“造夢”,用GUCCI創(chuàng)意總監(jiān)的話說,“奢侈品品牌必須建立一個服飾的夢幻世界——創(chuàng)造你的顧客夢想過的生活。”
Costco顯然也一樣,其費盡心思打造的專屬消費場景,讓其深受爭議,但中產(chǎn)群體卻趨之若鶩。
數(shù)據(jù)顯示,相比傳統(tǒng)超市以及Sacri club,Costco的用戶群體,更多集中在高收入、高學歷的家庭。甚至,Costco會員卡會作為這些家庭孩子的成年禮物。
西方媒體曾調(diào)侃此道:如果美國夢需要一個具象化的體現(xiàn),對中產(chǎn)來說,就是一大家人駕車去Costco,購入足以塞滿雙開門大冰箱的商品。
中產(chǎn)的狂熱,拉動Costco的品牌認知水漲船高。
在加拿大,Costco會員卡完全可以當身份證;而在美國海關,可以拿著印有自己照片和姓名的Costco會員卡,刷卡通關。
這一點,在Costco進入中國內(nèi)地(大陸)市場時,甚至成為拉動會員增長的助力。
此外,有Costco的社區(qū)也會升咖。如美國房產(chǎn)行業(yè)流傳著這樣的共識:社區(qū)旁如果沒有沃爾瑪,也沒有公共交通,但有Costco,中產(chǎn)購房者就會愿意買單。
如下圖,在北美地區(qū),Costco周邊的房價,明顯高于沃爾瑪周邊的房價。
而國內(nèi)來說,則是直接帶飛房價。上月底杭州Costco開業(yè),附近的新樓盤如華潤珹曜云府,開盤就能賣完;二手房以德信泊林春天為例,掛牌均價與新房幾乎沒有價差。
總的來看,Costco通過隔離,打造了一個專屬消費“烏托邦”,讓中產(chǎn)沉醉其中,為夢想人設買單。
在這一點上,拼多多雖然受眾定位不同,但實操深得精髓。
其前期瘋狂社交裂變的游戲規(guī)則,將都市麗人與五環(huán)外群體徹底隔離開來:前者擔心轉(zhuǎn)發(fā)鏈接到朋友圈,小資人設會隨即崩塌,對“砍一刀”敬而遠之;
后者卻很樂意犧牲時間、放下面子“打擾”朋友,以博取獲得300-500元現(xiàn)金獎勵、“零元購”蘋果手機等的機會。
抓住五環(huán)外群體的心,讓拼多多早期在下沉市場大殺四方。
而隔離“造夢”,圈住特定群體,只是第一步。
二、狙擊“又裝又精打細算”的心理,撬動正循環(huán)
被LV除名的“中產(chǎn)”們,似乎并不甘于沉寂。
這邊在海南免稅店血拼,搬空了不少美妝專柜——五一期間,香奈兒柜臺的上百個SKU近乎全線缺貨。那邊,洶涌的人群擠爆了各地的奧特萊斯。
其實,這是國內(nèi)“中產(chǎn)”們囊中羞澀,但脫不下孔乙己的長衫,不惜買折扣款充面子。
而這樣的“掉價”時刻,三十多年前的美國中產(chǎn)們,也曾演繹過。
1980年代之后,里根“新自由主義”盛行,美國本土白領工作大量外流,躍升通道逐漸狹窄,中產(chǎn)收入水平縮水。
錢包變得不給力,美國精英階層從像買大白菜一樣,買雷克薩斯、勞力士等高奢品(《過度消費的美國人》記敘),降格為追逐輕奢消費,充門面。
可以看到,COACH、MK、CK等如今耳熟能詳?shù)妮p奢品牌,大多都誕生并崛起于那個時期。
這樣的風口,Costco自然也不愿錯過。
其門店從那時起,開始上線折扣奢侈品,且給的是專賣店都沒有的抄底折扣。以愛馬仕黑色30cm的Birkin為例,不僅不用配貨,還比專賣店售價便宜了三萬多。
但其最初的“貨源”,卻有頗多爭議。如有媒體報道,“Costco的貨架上,充斥著或有小瑕疵或細微質(zhì)量變化的高奢商品,而這些商品是通過供應鏈的‘灰色市場’流入進來的?!?/p>
Costco也因此吃了一些官司。比如,2013年奢侈品牌Tiffany,就曾起訴Costco非法使用Tiffany商標,來描述某對非Tiffany生產(chǎn)的特定結(jié)婚戒指。
說白了,Costco的算盤,沖擊了高奢品牌的價格體系,遭到了抵制。
基于此,后續(xù)Costco進行了巧妙折中——主打奢侈品牌的老款、經(jīng)典款,如Gucci的過季老款、Burberry經(jīng)典款風衣。
這樣一來,對買不起高溢價新款的中產(chǎn)來說,又省錢又提升bigger;同時也保了奢侈品牌的里子,降低對其價格體系的影響,被奢侈品牌接受。
自此,折扣奢侈品成了Costco的引流項目,每到一個地方都能引發(fā)爭搶盛況??纯磭鴥?nèi)每次Costco開業(yè),大家對茅臺、愛馬仕的熱情就知道了。
而上線奢侈品之外,Costco在日用消費品上也大做文章。
以選品來說,其外部采買一般只上架細分品類里,排在前列的品牌。自有品牌krikland推的產(chǎn)品,更是對標“大牌”猛攻。
以伏特加產(chǎn)品為例,Kirkland伏特加價格是高端品牌灰雁的1/3,但在多次專業(yè)評測機構(gòu)盲測中,其口味評分都擊敗了灰雁。
這落在中產(chǎn)眼里,也無疑是會心一擊。
帶入國內(nèi)中產(chǎn)階層理解一下就是,比拼大平層、勞斯萊斯代價太大,不如在廚房里擺一瓶日式醬油、北美橄欖油,來得更有性價比——不僅味蕾體驗大幅提升,也更能彰顯生活情調(diào)。
總的來看,在經(jīng)濟下行期里,Costco一手抓住中產(chǎn)“又想裝又要精打細算”心理,另一手捧著中產(chǎn)“花小錢彰顯財力”的小心思,竭力迎合,讓中產(chǎn)們逐漸離不開它。
此外,各家商超都逛過的人不難發(fā)現(xiàn),相比沃爾瑪、家樂福琳瑯滿目的貨架,Costco每個品類的SKU通常不超過三個。
這看似與零售行業(yè)“多、快、好、省”模型中的“多”相悖,卻是再次擊中中產(chǎn)。
畢竟正如《我看電商》中對天貓孵化原因的描述:品牌化商城的建立,可以避免同一品類下過多的重復陳列,造成用戶搜索購買的困惑。
門店選址的情況,也是類似。相比沃爾瑪入駐商業(yè)大賣場,Costco的店面往往開在城市郊區(qū),并配備龐大的停車場。同時,商品也是超大包裝。以食品品類為例,一般可供4-5人的家庭食用一周。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美國中產(chǎn)家庭喜歡住在郊外別墅,有著“1-2周一次,每次大批量購買”的采購習慣。
體面、省心、便利......需要什么,就滿足什么,讓中產(chǎn)們對Costco死心塌地。如下圖,Costco的消費頻次、客單價、會員留存率,都跑贏行業(yè)。
更進一步,得益于龐大的銷售量,Costco的庫存周轉(zhuǎn)、ROE水平都優(yōu)于零售同行。比如,2008-2019年間,庫存周轉(zhuǎn)天數(shù)保持在27天左右,遠低于沃爾瑪、家樂福等。
如此,一方面能形成規(guī)模效應,降低運營成本。
財報顯示:Costco有著“向供應商付款之前,商品就已經(jīng)從門店銷售出去了”的周轉(zhuǎn)效率。這樣的銷貨能力支撐下,Costco的議價權可以想象。
據(jù)JP Morgan數(shù)據(jù),以沃爾瑪?shù)纳唐穬r格為基準,Costco的全品類商品單價比其便宜30%,比Aldi低14%,比全食超市低58%。
另一方面,大家對低價好物的高認可,會相應沖抵對其他運營層面的要求——如下圖,Costco門店的裝修都很潦草,一定程度節(jié)省了開支。
全鏈條成本壓縮,又能進一步保障Costco的低價,雪球整個輪動了起來。
而這種情況,在拼多多的經(jīng)營中也能窺見一二。
低價爆款機制下——價格越便宜,給到的流量越大,不僅倒逼白牌商家開啟全平臺“低價內(nèi)卷”,最大化迎合下沉市場用戶的省錢訴求。
也使得出現(xiàn)在首頁前列的商品,通常都是足夠便宜、有用的爆款,節(jié)省消費者的選擇時間。
由此,拼多多基于五環(huán)外用戶,開啟了初始輪動。
而跑通輪動的拼多多、Costco,都深知人性是相似的,可以看到,它們將這一套復制到了海外——老外們現(xiàn)在Temu砍一刀不亦樂乎,國內(nèi)的中產(chǎn)也瘋狂打卡Costco。
三、形勢比人強,向被隔離的“窮鬼”們低頭
但蹊蹺的是,亞洲四小龍之二的中國香港、新加坡,遲遲沒有迎來Costco的入駐。
要知道,這三地2022年人均收入都在全球前二十,中產(chǎn)占比也都達半數(shù)以上,bigger消費還很風靡。
這樣的“金礦”不去開拓,多少有些令人費解。
然而實際上,這是Costco有意為之,其高管詹姆斯·墨菲曾表示:“我們不急著擴張,要保證有足夠的時間共同帶動企業(yè)和文化成長。”
可以看到,Costco進入日本、韓國、中國內(nèi)地(大陸)等地市場的時間,剛好和每個地區(qū)中產(chǎn)崛起的時間段一致。
以開拓中國內(nèi)地(大陸)市場為例,首店落地的上海,中產(chǎn)群體之多、消費之高調(diào),國內(nèi)無出其右。
而選址的大虹橋地區(qū),匯集了眾多國際學校,外國人和歸國留學生對Costco消費文化通常很熟悉,開業(yè)前后充當了話題發(fā)酵的主力軍。
與此同時,其還把中國中產(chǎn)的胃口,摸得透透的。漫天的開業(yè)通稿里,1498元一瓶的茅臺奪目至極,讓本土中產(chǎn)很上頭,也讓Costco迅速出圈。
說白了,Costco要在不同國家、地區(qū),復制北美的成功,“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從這個角度出發(fā),無論中國香港,還是新加坡,都有明顯短板。
以香港為例,高昂房價下,50平就算豪宅了,缺乏存儲大包裝、大批量商品的空間;同時,比起北美的大家庭制,其中產(chǎn)階層小家庭為多,難以消化大商品規(guī)格。
也正基于此,Costco雖然所到之處深受歡迎,但擴張節(jié)奏卻很慢,如韓國接近十年的時間,沒有再開一家新店。
而在Costco小心翼翼地全球撒網(wǎng),捕獲中產(chǎn)階層時,其北美大本營卻在改弦易張。
此前只有公務員等精英才能獲得的會員卡,2006年變成了只要繳納會員費,就能獲得;且會員漲價頻次大幅下調(diào)。
1994-2006年Costco會員漲價6次,個人會員從35美元漲到50美元;而2006年后至今,僅2017年漲價一次。
門店選址方面,也從集中富裕人群的美西與東北海岸地區(qū),向收入相對落后的中部地區(qū)擴張,并不再局限于中高檔住宅區(qū)。
此外,還增加了很多普適性服務項目,如提供低價的汽油與藥品。
以加油站為例,2005-2008年,美國油價上漲區(qū)間里,Costco堅持低于競爭者的油價,匹配的是彼時大眾汽車保有量提升。
如此大轉(zhuǎn)向的背后,實際上是北美中產(chǎn)階級與大眾消費能力的更替。
彼時,美國房地產(chǎn)泡沫破滅疊加金融危機,中產(chǎn)階級迅速衰落——數(shù)據(jù)顯示,這一階段中產(chǎn)階級占比下降了約十個百分點,中產(chǎn)階級向低收入階層流動,增加了一倍。
這意味著,Costco費盡心機捆綁的中產(chǎn)階層,消費不動了。如下圖,2002年之后,Costco會員數(shù)量的增速持續(xù)走低,2004財年近乎零增長。
而與之相反,同期普通平民階層的收入與消費,卻開始抬頭。可以看到,2006年美國家庭收入的中位數(shù)增速,明顯快于平均收入增速。
同時,受消費信貸的刺激,美國民眾超前消費盛行,大眾消費欲望被進一步釋放,對零售行業(yè)的增長拉動凸顯。
“形勢比人強”下,Costco開始向曾被隔離的“窮鬼”們低頭,且極盡討好。
放低身段的效果,立竿見影。2004-2009財年,Costco的滲透率和市場份額大幅提升,在某些重要城市高達三分之二的家庭辦有Costco的會員卡。
在更大的群體范圍內(nèi)形成的正循環(huán),拉動北美的單店銷售額逐年提升,資產(chǎn)周轉(zhuǎn)率也實現(xiàn)了增長。
回到拼多多,可以看到,2020年以來,其為了從五環(huán)外往里走,費盡心思討好一二線消費群體。
一邊,砍一刀的玩法正在成為過去式;另一邊,加速品牌化升級。
但和Costco從“上”向“下”,有品質(zhì)背書不同,拼多多向上的攀登,遭遇了品牌態(tài)度的不明朗。比如,前有特斯拉中國區(qū)總裁提醒網(wǎng)友“別上當”,今年茅臺又將其送上了被告席。
這樣看來,拼多多的破圈還任重道遠。
小結(jié)
“在商業(yè)世界里,我們往往會發(fā)現(xiàn),取勝的系統(tǒng)在最大化或者最小化一個或幾個變量上,走到近乎荒謬的極端。比如說Costco倉儲超市?!?/p>
芒格的《窮查理寶典》一書中,如此定義Costco模式道。
將此奉若圭臬的黃崢,對這種極致運營邏輯可謂“青出于藍”——無論是前期的“砍一刀”,低價即爆款,還是后來的多多視頻現(xiàn)金獎勵,都充分拿捏人性。
在黃崢的構(gòu)想中:拼多多最終要做成一個“Costco”和“迪士尼”的結(jié)合體。但眾所周知,彈簧的彈性是有限的,抻得太長或會有崩掉的風險。